虞初攥著手里的銀兩,置辦了幾身衣物,又花去了大半的銀子購置了一處位于鎮尾處的一進一出的小宅子。
手里頭的錢瞬間只剩下了不足二兩,這宅子還是在鎮上的偏僻之處,緊靠著鎮門口的石碑和土地公廟。
虞初忍不住咂舌,這房子無論在哪個時代,當真是個值錢玩意。
好在這宅子的主人賣的急,一些家具倒也懶得拿走,索性都留給她了,倒是給她省了一筆錢,免于睡地板的窘境了。
虞初捧著小小的一個香爐放在正廳的供桌上,又將脖頸間的干癟狐貍放到供桌上,點上三柱香插了上去,嘆道
“你這狐貍怕是這具身體的愛寵吧,既舍得殉葬,倒也是個衷心的,如今我占了你主人的身軀,理應為在黃泉之下的你們燒柱香。”
說完,對著香低頭又拜上了三拜。
殊不知那裊裊升起的煙霧在她低頭的一瞬間詭異的于空中拐了個彎,徑直從狐貍的耳鼻處鉆入。
虞初毫無察覺,見這香火燃燒的快只當是風大吹成而致。轉頭就擼起礙事的衣袖,打了一盆水開始清掃起屋子來。
待她將屋子內的東西盡數打掃干凈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然很深了。
虞初簡單的梳洗了一番,躺倒在床榻上,望著頭頂的帷幔良久,都不曾有絲毫睡意。
今夜算下來應是她莫名其妙占據這具身體的第二個晚上,昨夜只顧著如何出林,眼下安定下來了,腦中總算有空閑去思索將來的打算了。
她只記得占據這具身體前,自己正在值守夜班,后來不知怎得就開始犯困瞇了一會兒,再睜眼就跑到這個世界的棺材里了。
哦,忘了說了,她所在的工作單位是自家開的殯儀館。
涉及到死亡的事,一般而言因忌諱,陰氣較重的殯儀館一般到了傍晚之前就會鎖門,只留下一個門口看管的人即可。
不過她家在大山里頭,畢了業也沒什么大志向,回了村里接下了父母留下來的殯儀館。
為了節省開支,她沒請看管的人,自己留下看著殯儀館。
虞初眨了眨眼,心中猜想著指不定她是熬了幾夜通宵猝死的。
她摸了摸枕下干癟癟的錢袋子,又開始泛起了愁。
她閑暇之事,自然會看些小說打發時間,一個個穿的不是有錢人就是有權人,不說其他,起碼衣食無憂
怎的她前世那么窮,今世還是個窮人。
賣了自己的棺材本才得來這小宅子,眼下又變成了窮光蛋一枚。
虞初輕輕的嘆了個氣,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睡前想著明日得早起找些活干。
窮歸窮,上輩子好歹是個能攢些錢的小老板,這輩子直接成了勉強溫飽的打工人。
第二日破曉的雞鳴聲響徹半邊天,虞初拖著睡了一夜格外乏力的身體,吭哧吭哧從床上爬起來。
看著泛著青色的手,和清水里照樣泛著蒼白的臉色蹙了蹙眉。
這樣子出去,別說找活干了,別嚇到人就不錯了。
虞初拍了一下臉頰,試圖將臉頰拍的紅一點,顯得有氣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