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輕而緩,極具節奏感的滴落聲在寂靜的林中仿佛被擴大了數倍。
在一陣喘息聲中格外凸顯,讓人不寒而栗。
胖子冒著冷汗趴在地上,仰頭的那一刻,流下的黏膩的汗水讓整張臉瞧上去盡是一片油光。
他戰戰兢兢的抖著身子,透過身前挺直著腰板的身影留下的空隙,望著對面。
一直跟在身后的矮子此刻四肢朝天倒在山丘的斜坡上,雙眸的瞳孔無神的擴散著,面目極其全身盡是噴濺似的血液。
而在其胸口上赫然冒出了一根尖銳的白骨。
那不知從哪滾出來的森森白骨在他倒下的瞬間直透胸腔,徑直穿刺了他的身體,
血絲從光滑的白骨下蜿蜒劃下,伴隨著眼前不斷從刀刃上,女子的身上留下的血色,充斥了胖子的整個視野。
血紅色的血
死人白骨墳場女鬼
胖子睜大了眼眸,瞳孔慢慢的開始擴散,整個人呆滯的一動不動,就連呼吸都好像暫停了。
虞初瞥了一眼被嚇傻了的胖子,隨手將兩把長刀插入兩側的泥土里。
空氣中慢慢散發著越發濃郁的鐵銹味。周身如水一般的黑霧流動的也越發的快速。
虞初瞇著眼,輕輕嗅了嗅,似是察覺到什么,一只手的指尖探入包袱里逗弄著無聲哭泣著的小狐貍,另一只手下意識的抬起摸了摸臉上的黏黏噠噠的東西。
抹下一小塊黏膩的東西,攤開手掌看去,是一大片快要干涸的血跡。
那應該是矮子后退被絆倒時,被白骨刺穿那瞬間,許是她離得太近了,不小心被噴涌出來的血液染到的。
又是被血染到的一天。
本想嚇唬嚇唬那矮子,誰知道那矮子這么不禁嚇,又或許虧心事做多了,上天報應,自己把自己給摔死了
虞初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隨意抹了幾把后,堪堪將眼睫上沾到的血跡擦干凈,眨了眨眼,確定沒什么黏膩感后。
這才低頭看向胖子,這一看,瞬間愣住了。
不知何時起,那不斷起伏的胸脯此刻如無風下的水面一般平靜,唯有一雙小圓眼此刻瞪如銅錢大小,血絲清晰可見。
虞初遲疑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探向對方的鼻息。
無聲亦無息,指尖上只有陰風吹過的觸感。
滾燙的體溫在黑霧緩緩的拂過后,逐漸與其同化,一點一點變得冰冷,暗淡。
“這莫不是被嚇死了”
虞初收回手,撐著地面慢悠悠的站起,望著這二人唏噓了片刻。
本想著將人引進來,利用這熟悉的地形逃走,誰知道這幾人這么不禁嚇。
還沒開始,就先跑了兩人。
剩下這兩人要說也只能是他們自己倒霉了。
虞初正感嘆著,一直被放在包袱里的指尖忽然一個刺痛。
虞初連忙回過神,抽出手瞧了瞧,露出一圈輕微的牙印紅痕。
她并不在意,看了一眼后又將手塞入包袱里,尋到毛絨絨的觸感后,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撓著小狐貍的下巴。
一邊聽著包袱里傳來的悶悶的嗷嗷聲,一邊用余光掃了一眼這血腥的場面,頭疼的晃了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