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有些猶豫地開口“但是,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讓我們再去看一下現場嗎”
神木千裕自己并不是容易遇到案子的體質,對于這種情況的一切經驗,都來自于走到哪哪有案子的工藤優作。
他有些不自在。但這種情緒是可以,也應該被克服的。
諸伏景光眼睜睜看著一抹紅色攀上對方耳朵,顯然神木千裕是第一次做出這樣的請求。
目暮警官爽朗一笑“我陪你們再走一趟就是。老實說,工藤老弟的推理我可是記憶猶新啊如果你們能夠看出什么,那就再好不過了。”
“方便請問一下,口供那邊幾位的時間線是什么情況嗎”四人從房間里側的小門穿入,沿著大浴池的邊的路前行,降谷零一邊打量著整體布局,一邊向目暮警官詢問著。
“我一直在后面的獨立湯池里,直到想去衛生間才發現尸體。因為獨立湯池有木墻作分割,并沒有看到任何人。”神木千裕走在最后,先將自己的行蹤說了出來。
“兩位女士和那位白石先生都宣稱自己一直在房間里,沒有去過后面。”目暮十三道。
降谷零皺緊眉頭“所有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其實有一個人有服務生的不在場證明。”目暮十三捏著自己的下巴,有些不適應過于濕潤的空氣,“白石先生稱自己一直在房間內,我們詢問過等在門口的服務生,他證實了那位先生的說辭。”
降谷零吸了口氣緩緩吐出“這么說,除了神木,只能是兩位女士聯合作案”
“我們也傾向于這個可能。”目暮警官點了點頭,“可是沒有證據證明。還有兇器,除了千裕身上帶了一把小刀以外,其他人的隨身物品中沒有找到刀具。那位白石先生一直急著離開,他隨身帶著不少現金,大概是有什么貿易要談,兩位女士也很焦慮。也只有千裕你還這么自在了。”
“聽上去嫌疑很大。”神木千裕評價到。
降谷零不由看過去一眼。
比起常有的抱怨、委屈,或是可能的無奈、憤懣,這句話說得太平太淡了。
有點像沒有帶一點情緒的自嘲,也像冷漠到極點的旁觀者給出的評價一樣。
目暮十三“哈哈”笑了兩聲“哪有兇手就這樣把兇器隨身帶著的,我不會因為這個懷疑你到了,你們去看吧。說不定我們能在現場找到兇器。”
黑發青年沒有反駁,那雙碧瑩瑩的眼眸望向里間。
衛生間和包間之間隔著一整個大湯池,氤氳的水霧在暖黃燈光下溫柔又寧靜,還不到能夠遮蔽視線的程度。
神木千裕抱著文件夾站在一旁,看上去像是在發呆。
這個同期有點奇怪。諸伏景光收回目光,忍著血腥氣查看現場。
大片刺目的猩紅暈染開來。盡管店家已經第一時間停止了湯池內的水循環,這些刺目的顏色也幾乎沾染了整個潔白的衛生間。
死者正對著洗手臺趴在地上,頭離洗手臺不過幾厘米距離。尸體身旁是一堆碎裂十分細小的瓷器碎片,洗手臺上有凌亂的血跡。
“嗯”諸伏景光俯下身,注視著洗手臺上凌亂的血跡,仔細辨認了一下“zero,神木,目暮警官,死者似乎有留下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