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詭異的愈合能力似乎是天生的,并且并非沒有代價。他有很長一段半瞎不瞎的時間,所以后來才能在黑暗中也保持足夠的戰斗力。
但水島鎮上的實驗不同,那是針對思維封鎖和精神控制的實驗。
黑發青年藏起眼中的苦澀情緒“因為那件事情我失去了很重要的家人。現在看來,或許那件事情的確遠遠沒到結束的地步”
金發青年終于從記憶中捕捉到不久前的談話,他不可置信地抬起灰紫色的眼眸“神木,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叫做宮野艾蓮娜”
他用的是疑問句,語氣卻十分篤定。金發青年有些焦急地追問“她去了哪里和那個實驗有關系嗎”
“”
神木千裕看向降谷零,翠綠色眼眸中的神色一瞬間讓降谷零感到陌生“原來你要找的人是她你在水島鎮生活過嗎”
黑發青年的手指輕輕顫抖著,遲來的惶恐席卷上內心。
降谷零為什么也在水島鎮生活過他接觸過宮野艾蓮娜,有沒有接觸過那些黑衣人,有沒有被他們植入過某種儀器
如果降谷零曾經在水島鎮生活過,并且接觸過宮野艾蓮娜,那么除了與宮野艾蓮娜相識的客觀事實,他對于水島鎮的一切記憶都不可信。
神木千裕不能賭降谷零有沒有經歷過記憶篡改。在水島鎮時,因嘗試糾正自己記憶而炸成一片血花的人絕不在少數。
后來工藤優作才告訴他,那或許是那個組織的某種篩選手段。
符合的,合適的,被帶走成為實驗體,不合適的,活在安詳又虛幻的美夢里。
那是純黑的永無島,只有絕望的荒野幻夢。
可是那些因為追尋真實記憶而死去的人,死因到底是在人體內植入了某種機械,還是因為水島鎮本身有問題
他不能讓降谷零發現回憶的不對可是話一出口,就絕不能再收回了
他要怎么做他不擅長撒謊,更何況是如此嚴重的彌天大謊
“神木”降谷零聲音中的焦急如此明顯,那雙灰紫色的眼眸中跳動著鮮活的烈焰,溫暖卻灼人。
“我不知道。”神木千裕艱難地開口,他的所有情緒都在那一瞬間抽離,只是冷靜而理智的重復了一遍,“我不知道。我認識她,但我要找的人,是一個小女孩。”
他在對朋友撒謊。
他食言了。
在他確定降谷零安危之前,這個謊言都必須延續下去,成為橫貫在他與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神木千裕雙眼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霧色“我知道宮野艾蓮娜是個很好的醫生不過我不常和她見面。”
諸伏景光卻迅速想起夢里因自己哥哥而哭泣的小姑娘。
那是神木的家人嗎
還有
萩原研二歪了歪頭“有點不對勁啊,小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