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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人的怪物后來呢”艾爾海森被吸引了。
“后來,我就是怪物。”那維萊特嗯哼一聲。
他一出現,那幾人嚇得連滾帶爬。原來,他們散布謠言,說這里有怪物,就是嚇唬人看樂子,誰想到把最高審判官給招來了,這不比怪物嚇人
那維萊特得意的笑“我是有點懵,站那里,問他們按法規這該怎么辦。他們自己嚇得不輕,一個個引經據典,爭先恐后地給自己爭取最輕處置嗯哼法學院沒有嚇人的怪物,那維萊特去了,就有了”
驕傲地仰起臉。
兩只龍角飛揚著打了個結。
艾爾海森笑出聲“不錯,沒有比自己嚇自己更嚇人的了,大審判官先生,你領悟到了做人的快樂。”
“哈哈真的很快樂,可惜你沒在。”
“我一直在。”
“一直在看書那不算在,要看到當時的滑稽場面才算。嗯,你今天也去圖書館啊”
前方,岔路,一條向圖書館,一條向教學樓。
艾爾海森看看他,不說話。
那維萊特“好吧,我一個人努努力。”說罷,轉身獨自走向教學樓,燕尾服的兩翼泛起微光。晨曦下,懸鈴木排成一排,有一個人從中轉出,和他打招呼,一同走進了大樓。
艾爾海森收回視線。
盡管忐忑,意外地順利。
那維萊特一個人應付著,大部分時候,用糊弄學,就糊弄過去了;極少時候,實在糊弄不過去,也用沉默冷峻的外表糊弄過去了。
有驚無險地度過。
那維萊特覺得自己又行了。
這幾天,斐瑞都會主動過來搭話。
很快關系熟絡起來。
人的性格是復雜的,斐瑞只有第一天很喪,后幾天,再沒有說過那些事,心情還挺好。不過斐瑞對專業興趣寥寥,只第一天討論過律法,后來都避而不談。
那維萊特冷不丁問一句,他都得愣半天。
至少不投湖了。
那維萊特很是欣慰,心想暗中資助很有效。
偶爾,斐瑞會問到那維萊特回避的事「你每天在法學院,沫芒宮怎么辦」沫芒宮指的是管理政務。
「格納公爵負責。」
「你是打算永遠不管嗎也對,處理了幾百年,是誰都會煩。」
「不,等我、等我狀態恢復了就回去。」肯定得回,自己的使命是來填補空白。斐瑞又追問多久回沫芒宮,他含含糊糊地說,「要不了多長時間,也許一年,也許三兩年。」
「這樣啊。」斐瑞低頭。
晚上會一同去湖邊。
通常學了一天,腦袋麻麻,那維萊特喜歡坐那里看水,安靜沒什么人。
「和不同人交流,對認知人類的多樣性,大有裨益。」艾爾海森很贊同他多跟斐瑞多往來,但面對見面認識的建議,拒絕了,「大部分人不想和我主動接觸,性格不合,不必強融。」
那維萊特的直覺力很強。
有次上課聽著課,察覺焦灼,一撇眼,斐瑞在盯著他,狹長的眼眸極深邃。
這天。
剛剛下課。
“今天是我的生日,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斐瑞猶豫著說。
“可以啊。”那維萊特很高興。
之前,就老聽別人說生日如何如何。對人類而言,是很重要的日子,他很樂意參與這么重要的時刻。
“我去跟艾爾海森說一聲。”
“不用。不需要很久。”斐瑞連忙阻止他。
兩人輾轉乘坐了兩趟巡軌船,在偏僻的站點下來,走過崎嶇和無人的路。
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片廢土。
坍塌建筑、瓦礫、長滿細草的石路縫、爬滿青苔的半邊墻,述說破敗已久的荒涼。夕陽殘照,連綿的殘缺建筑投下的光影,分割著明與暗。
那維萊特駐足。
斐瑞走進建筑黑暗的陰影,回頭示意他跟過來
“怎么了,就在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