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穿過的所有號碼服按照順序一排排擺完,高嶺青梨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這整齊的一幕頗為自得地點了點下巴。
挽到手肘處的袖子還沒有松開,箍筋她的胳膊上往上又寬松一圈,襯得她的胳膊瘦伶伶的一節。
她的手里還提著寬大衣簍的一角,隨著下樓梯身高像兔子一樣跳躍著一點點降低,衣簍的邊角也一下一下打在她的小腿上。
“青梨,我來幫你”
就在金田一還在原地糾結著自己要不要上前的時候,矢巾秀已經率先跑到了高嶺青梨的面前,高一屆的年齡優勢此刻展露的淋漓盡致。
就像現在就已經順桿子往上爬,流利喊出了高嶺青梨的名字,嗒嗒跑到樓梯口想要接她手里的衣簍。
高嶺青梨面色未變,但攥住衣簍一角的手指緊了緊,淺粉的指頭壓得泛白,拿著衣簍的手往身后藏了藏,靦腆地抿著笑“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謝矢巾學長。”
外表看起來總是很好相處的人,在表達拒絕這方面是讓人意外的干脆。
盡管內心的小人早已淚流滿面,但是矢巾秀面上依舊很,笑容未變只是嘴角都僵硬得有些抽搐,向旁邊讓出了路。
“啊啦啊啦,青梨以前也是北川第一的嗎”
這可以說是在學校都快公知的信息,矢巾秀明知故問,找了個話題繼續跟著她。
“是的。”
“青梨以前也是做排球部經理的嗎”
“對的,以前國中做過兩年。”
理論和實踐是兩碼事,即使已經矢巾秀理論充足,也在腦海里預想過無數次和女生搭話的場景,但真要實踐,他找的就全是這種不尷不尬的話題。
高嶺青梨耐心十足的回答著他,不過話題已經偏向了更尷尬的年齡年紀星座。
但如果離得遠了,聽不見兩人在說什么,光看場景倒是有些兩人之間氛圍極好的錯覺。
金田一勇太郎的雙腳跟生根了一樣扎在地上,全身直愣愣的就好像一顆小白楊,腦袋如同向日葵一樣跟著太陽移動。
他出來的更早,等的時間更久,然而就躊躇兩分鐘的功夫,就被后出來的矢巾秀搶了先。
黑白分明的眼睛都瞪大了,金田一嘴角向下癟的弧度并不大,只是傻站著就給人一種被拋棄的錯覺。
國見英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看不下去地從兜里抽出雙手,往高嶺青梨的方向使勁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去啊,傻站著干嘛呢,你不是有話要和她說嗎”
只一小步,就好像要將他的猶豫連根拔起。
癟下去的嘴角再次翹起,金田一給自己打氣地握了握雙拳。
像個準備奔赴戰場的勇士,對著給他下指令的國王英勇地點頭,堅定地奔赴這個對他來說,不亞于刀光劍影戰場的土地。
恰好此時高嶺青梨已經放好了衣簍,矢巾秀鋪墊了半天,眼見她空閑下來,趕緊掏出自己準備好的手機。
“青梨,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
“誒”這倒是讓高嶺青梨有些震驚,不知為何在她國中的三年,能直接當面問她要聯系方式的人總是很少。
國中兩年,有她聯系方式的在排球部甚至只有兩個幼馴染,其他球員沒人在她面前提過這個事。
很奇妙的感覺,雖然話題找的別扭又尷尬,但是矢巾秀的想法和行動匹配得相當快,這個對她而言只知姓名和長相的學長又多了一個特殊的概括。
什么概括
原來矢巾學長是個行動派啊。
一直禮貌帶笑的唇瓣彎地更深,高嶺青梨笑得真切起來,右頰上往下陷出一個梨窩,她也從衣兜里掏出手機,摁亮擺到了矢巾秀面前“好啊你加我啊矢巾學長”
外套的手機殼邊緣是不規則的淺粉,大小比整個手機還要大一圈,掐握住的露出來的指腹是和手機殼一樣粉嫩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