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什么嘛”
及川徹指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棕栗色的瞳仁流轉望向地面,眼神閃爍著別開視線不去看她,努力忽視掉心里面那點冒出來的不自在。
埋藏在泥土里的種子才剛剛發芽,喪未破土就被更沉重的巨石板死死壓在土壤里,眼看就要追不上春天的尾巴。
及川徹被自己剛剛心底的那些莫名奇妙的想法搞得羞惱,雖然藏在心底只有自己知道,可他的耳根還是不可抑制的燒了起來。
平復了半晌,再次看向高嶺青梨的目光中還是帶著點不自然,只能梗著脖子怪異地叉開剛剛的話題“走啦走啦今天一起去體育館啊”
“不要。”
“不去。”
同樣拒絕的話脫口而出,默契地讓高嶺青梨抬眼和巖泉一對視了一下。
夾在兩人視線中間,及川徹頭頂豎立的呆毛都萎靡地垂下,整個人傷心成灰白色,聲音拉的好長跟哭喪似的“啊啦啊啦為什么啊”
他左右轉了轉腦袋,看著他們倆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著負心漢。
高嶺青梨握了握手底下的背帶,翹起的嘴角拉平成直線,眼睛迷蒙成一片藍,絮絮叨叨地念經道
“體育館體育館,每次有點時間你都要往那鉆”
“哈沒有每次好嘛這次是還有一個多月就要ih預選賽了,這次我一定要把牛若那家伙打得落花流水,現在當然要去訓練啊”
之前的那點小心思徹底跑沒了影,他背景里的洶洶戰意都要燃燒成實質。
及川徹據理力爭,提到牛島若利的名字聲音都拔高了一截,欲蓋彌彰地轉移在此時喊得格外真心實意,他恨不得在喉嚨里就把這人名給碾壓得粉碎。
高嶺青梨那干凈的眼睛里失去高光,提到這肩膀往下垮了垮“你去年,前年,大前年,大大前年都是這樣說的”
ih預選賽過后就是春高預選賽,春高后面再是ih,年年如此,循環往復。
中間的每段休息時間都是及川徹準備迎戰下一場比賽跑去體育館訓練的理由。
“今年肯定是青城的勝利,所以現在身為隊長的我才更要去體育館訓練啊你說是不是啊小巖。”
及川徹越說越堅定,腳踝剛好沒多久就又蠢蠢欲動,還用肩膀撞了撞巖泉一,正想讓他幫自己說句話,完全忘記了剛剛的拒絕還有他一份。
巖泉一深吸了一口氣,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骨“不去,你前兩周怎么進醫院的都忘了嗎好好休息也是訓練的一部分。”
快要近到眼前的預選賽催促著大家都要行動起來,可體育競技本就消耗身體的機能。
巖泉一一槌定音,強勢壓下及川徹想要說出口的辯論“今天就先休息休息,還有快一個月呢也沒必要那么著急。”
“啊”
他泄氣地長嘆了一聲,及川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動力的機器,眉眼蔫蔫地垂下,心有不甘地應了聲。
“那今天下午去干嘛去小青梨家玩游戲嗎”
“我今天要去書店啊。”
“別啊,上次打的游戲還卡在那關呢,今天繼續去玩唄,難得有時間。”
及川徹還想在勸勸高嶺青梨,于是努力著追憶往昔,妄想改變對方打算去書店的想法。
但高嶺青梨意志堅決地搖了搖頭
“到現在沒過去還不是你們太忙,今天是還有快一個月打比賽時間緊急,等過段時間又是還有幾個月比賽又要開始了,你們才是大忙人。”
眼看場面都快轉變為及川徹的批判大會,他縮了縮脖子,眉眼耷拉下來,一口應下高嶺青梨細數的罪行
“是是是,我們都是大忙人那不忙的青梨醬能不能抽出點時間,今天陪我打游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