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的眼睛里迸發出兇惡的神色,然而她支在下頜處的手還沒有拿掉,軟肉往外擠出一點,再配上她本就甜的長相,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反而站在她面前的及川徹,手腳都要大她一截,連日光都能完全遮住,俯身看她故作兇惡的神情,莫名就想到了把手舉到耳朵邊,想要嚇退敵人的小熊貓。
“噗”
及川徹被自己的聯想逗的輕笑出了聲,肩膀抖動著讓他掛在脖頸上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濺起的塵埃在腳邊的光線下起舞。
“你還笑啊”
高嶺青梨又羞又惱,嘗試著動作幅度更大的再次仰起頭,想要以毒攻毒用疼痛打敗疼痛,但動作幅度剛大了一點,又痛得她動彈不得。
可能是剛剛不巧扭到筋了。
高嶺青梨可憐巴巴地皺著臉,眼角潮濕的水汽在夕陽下波光粼粼。
“哈哈哈哈小青梨你還真的,坐在這都能受傷”
及川徹笑得更大聲,入畑教練給她安排的位置本就離打球的場地有點遠,避免她休息時被飛出場外的排球砸到。
及川徹得寸進尺的笑聲越來越大,按住腰的大手往外突出的腕骨都笑得打顫,引得結束訓練的球員們紛紛都把眼神投了過來。
這些視線猶如聚光燈,讓高嶺青梨更加羞惱,染粉的眼皮跳了跳,恨不得抬手把及川徹的嘴巴給堵上。
淡淡的粉色從脖頸一路爬到眼角,整個人都像是快要熱熟的蝦仔。
她還仰著腦袋,昂著點下巴,高高豎起的馬尾懸空一截打在背上,看起來有點大小姐般的高傲。
眼角蔫蔫往下垂,盯著木質地板咬著唇不說話,粉色的唇瓣沁出白,模樣瞧著有些可憐。
高嶺青梨放空著腦袋,什么也不去想。
這事只要過去一會她就會自動把它團吧團吧,塞進記憶最底下的箱子里,然后永遠都不要拿出來。
周圍的一切都好像靜止成畫,直到兩指寬帶著點溫熱的指腹觸上了她的脖頸,一點一點慢條斯理地按著后頸這塊白皙的皮膚,畫圈圈似得一點點擴散。
就像溫水激起的波紋。
高嶺青梨一怔,眸子如同是被畫家點上了高光,抬起眼簾,眼睫輕掃過眼斂往上翹。
及川徹還站在她面前,保持著一臂寬的距離,右手穿過馬尾與脖頸之間的距離,神情帶著點激烈運動后的漫不經心。
指腹慢條斯理地按著她后頸那塊發麻的地方,位置和力量都把握地恰到好處。
在及川徹想認真的領域,撥點在排球上的認真出來,就能做的很好。
暖烘烘的體溫向外傳遞,這個距離近到就像是一個擁抱。
后脖頸的位置帶著點親昵的危險,高嶺青梨幾乎是下意識地縮了縮,在看到是他后才緩和下僵硬的身體,望向他的眼底還帶著些茫然。
就好像被及川徹照顧是件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惹得及川徹不爽地重重咋舌。
“真是你這是什么表情啊”
“你好像還沒洗手吧”
“”
稀薄的旖旎氛圍被打散,及川徹都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聽到這句話后的懵逼。
“哇及川學長好帥”
這種帶著些強勢和掌控意味的動作,惹得一直觀察這邊的及川徹小粉絲驚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