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訓練場地里,排球在地面爆炸的聲音在室內來回回蕩。高嶺青梨側著腰,翹著眼瞧他,靈動的眼睛就好像會說話,控訴全部埋在眼睛里。
被這樣看著,及川徹難得升心虛,臉上撐著的笑久久凝住,他還沒想到應該說什么,只能讓笑臉在自己臉上僵硬成了面具。
“”
干瞪眼了半天,看他實在沒法解釋高嶺青梨才又轉過頭去,雪白的臉上再次浮出困倦。
她眨了眨眼,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膝蓋,看起來有點乖巧地用手肘撐在膝蓋上,單手支著下頜,眼睛里的羞惱漸漸平息。
果然,男高中生的心思就是海底針,搞不清他們都在想什么。
自覺自己想的很道理,高嶺青梨不在糾結,又將視線再次投向了比賽。
24v22,還差一球巖泉一的隊伍就要獲勝了。
她的小腦袋又跳到了及川徹一開始的問題,也不在抱怨剛剛及川徹莫名其妙的動作,清甜的嗓音收斂出幾分認真“這局應該是巖泉贏。”
“啊”
先提出問題的人被自己腦子里雜七八雜的念頭攪地找不到頭緒,反應過來才應了兩聲重重點頭。
從兩隊成員配置上面來看矢巾秀那隊更加全面,但是能扣球直接得分的進攻就是如此不講道理。
“真不愧是巖泉啊”她撐著自己的臉肉,有些唏噓著贊嘆道。
金田一是青葉城西排球部身高最高的人,他優越身高加上臂長,構成的攔網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峰,只看著就讓人望而生畏。
但巖泉一扣球兇猛又熟練,還會使用技巧錯開攔網,每次進攻都有種獨屬于排球的暴力美學,比起平常穩健的樣子更多了種魄力的魅力。
高嶺青梨不由地發自內心夸了句,腦子再次找回來的及川徹沒好氣地曲指敲了敲她的腦殼,似真似假地抱怨道
“好啊剛剛我打球你就不看”
同樣都是幼馴染,她竟然也厚此薄彼
高嶺青梨輕輕皺了皺眉,歪著腦袋往旁邊挪了挪,馬尾在身后搖啊搖,挨著長凳邊緣坐著,陽光完全灑滿她并攏的雙膝上。
像是心情極好一樣朝著陽光仰臉瞇了瞇眼,順著身邊炸毛貓的毛捋了兩下“看著呢看著呢,及川大人的發球最帥了。”
夸獎的很不走心,被敷衍的及川徹還是忍不住翹了翹唇角,嗓音里滿是雀躍的得意“算你有眼光。”
“你們在說什么”
怕她無聊,剛打完排球的巖泉一就往這邊走了過來。
他只聽清及川徹剛剛說的話,一靠過來,渾身上下散發的熱氣就像一個大火爐,蒸得高嶺青梨都懷疑是不是太陽湊了過來。
高嶺青梨被自己的聯想逗得發笑,右頰的梨窩往里窩了下去,有些揶揄的夸獎說出口也帶點真心實意“都在夸你厲害呢”
直接說出口的夸獎不亞于全壘打的暴擊,甜膩的讓他都聽不見語氣的揶揄。
巖泉一眸色一頓,垂在身側的小指不動聲色地向外抬了抬,紅暈順著汗水一起從脖頸一直深入領口,埋沒到看不見的衣領之下。
緩了半秒,他才用手里拿著的白毛巾囫圇擦了擦汗,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我還以為你是坐這等得無聊。”
“哪能啊,小青梨這不夸你呢。“
及川徹故意又重復了一遍,欣賞似的看著巖泉一更加通紅的脖頸。
從那天去書店過后,巖泉一還以為已經和及川徹說清楚了,但是及川徹回去輾轉反側思考了一晚上,第二天莫名撮合的力度又加大了。
那天在書店和巖泉一的談話后,他也依舊沒改變自己的看法。
喜歡上小青梨,怎么可能安分等她開竅,打直球都比暗處照顧要來的好,不然以她那腦袋,估計又要往“我們是這么好的朋友啊”上一去不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