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
昏暗的室內徒有一盞搖曳的頂燈,底下是男人的嬉笑和嘲弄。
阿香被幾個夜兔圍在中間,其中一名揪著她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我說,你這家伙挺厲害的,不管怎么揍都是一聲不吭的。”
“倒是叫兩聲來聽聽啊,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團長大人養寵物的樂趣嘛。”
阿香忍受著身上的疼痛,雙眼無神空洞地望著某處,像具玩偶一般一動不動。
現在這些,比起過去在豬仔船上所經歷的,根本不值一提,蝦頭看守性情殘忍,折磨人的時候還不允許人發出聲音,阿香早就習慣了。
留意到阿香渙散的表情,那人掄起拳頭就要招呼上來
“陰陽怪氣的家伙”
“阿飛,慢著。”
拳頭在距離她的臉幾公分的地方豁然停下。
一直在暗中欣賞著這場單方面灞凌的男人自黑暗中走出,站在頂燈下,露出了臉上那猙獰的傷疤。
阿香這才注意到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看樣子是早些時候被神威“招呼”過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找她出氣。
活該。
“你那是什么眼神”疤痕男人瞇起了小眼睛,一把抓住了阿香的臉,露出了個危險的笑容。
“仔細看這張臉確實長得不錯,也難怪那個小鬼對你情有獨鐘。”
阿香平靜地看著他,依舊一言不發。
“你去告密了么告訴那小子我們對你做的所有事情了么”他又說。
阿香張了張嘴,血從嘴角流出,最后搖了搖頭。
疤痕男忽然仰頭大笑,阿香楞了一下,笑聲戛然而止,那人的手忽然下移,改為掐住她的脖子。
一用力,阿香瞬間窒息。眼里都是那人臉上的恐怖疤痕,漸漸地,視野開始模糊。
這時,那人松開了手。
阿香趴倒在地,劇烈地咳嗽著,渾身虛脫,男人們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飄入她耳里。
“別弄死了啊,那可是團長大人的愛寵。”
“阿飛,看來你很中意她。”疤臉男揶揄。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她是怎么伺候團長大人的么”
“真是惡趣味,阿飛。”
“啊呀啊呀脖子上留下痕跡了呢,等下團長大人發現了怎么辦”
“不對,團長其實壓根不在意吧哈哈哈哈,不然早插手了。”
阿香一直很清楚這些人動手是有分寸的,力道以及位置都得講究。
但這次大概是被神威揍過,下手難免不知輕重了點。
那些人盡興后就走了,一身狼狽的阿香趴在地上休息了一會,才掙扎的起了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地離開了三層的倉庫。
身上又弄得臟兮兮的了,過會還得去洗個澡才行。
阿香回到自己的房間,取出在醫務室順來的繃帶,脫掉身上的衣服,有些笨拙地替自己處理傷口。
還好他們打人不打臉。
不然解釋起來很麻煩的。
脖子上的傷比較明顯,這會已經淤血了,不拿繃帶纏起來壓根遮不住。
本來挨揍就夠煩的,還得想辦法遮遮掩掩的,更煩了。
草草收拾完,阿香縮成一團躺了下來,這間儲物室還是像來時那樣堆滿了雜物,她一直都沒動過,每天都睡在那一小塊勉強收拾出來的地兒上。
照例窗戶外的星星,她慢慢閉上了眼。
那些天殺的家伙,希望哪天被神威失手揍死算了,她才不會替他們包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