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華經那么難念,老四你能教透嗎”太子回頭問。
被戰火波及的四阿哥沒有一點猶豫,直接搖頭,“弟弟不才,只能讓六弟簡單背幾句。”
太子又問“背了什么呀,六弟二哥考考你吧。文殊師利,導師何故。后面是什么”
胤祚一愣。
靠,被偷襲了
他昨天是靠隱藏式全息屏開掛作弊的,現在鳥哥在外探查,不在腦電波傳輸信息的范圍內,他是一句也跟不上來。
“額”胤祚兩眼放空,不停在腦內呼叫。
雄鷹,呼叫雄鷹,趕緊回歸,需要你的幫助
太子不知其中緣由,但很滿意看到六弟傻愣愣的表情。
“老四,別怪我說你。六弟才病愈沒幾天,你別老逼著他背書,拔苗助長,傷身啊。”太子端過一盤新鮮的核桃,讓自己的貼身太監過來,“去,孤賞給六弟了。他前陣發燒,需要補補腦子。”
所謂補腦子就是罵他沒腦子。
這太子爺的嘴太毒,怪不得后來不得兄弟們支持。
額爾敦在背后拉了拉胤祚的衣角。
胤祚側目,用唇語問“干嘛”
“太子爺在罵你。”額爾敦也用唇語說。
胤祚沒好氣地甩開他,“我知道。”
“那你背兩句”額爾敦急得滿頭是汗,他不懂為什么六阿哥不說話,明明昨兒一字不差地背過。
胤祚閉眼不理,繼續在腦中呼叫呼叫雄鷹,請拉進距離,我調不出系統。
四阿哥沒有直接反駁太子,但臉色明顯陰沉了下去,心中一股郁郁之氣幾乎要沖頂而出。
前方,大阿哥的嘴角則掛上了若無若有的微笑。
他最喜歡的便是這種時刻,太子又一次被刺激到抑制不住脾氣,然后就會陰陽兄弟或外臣。
這是上書房里隔三差五就會上演的大戲驕傲不服輸的儲君和他不得不服輸的臣子們。
真好,太子今天又得罪了四弟和六弟。
大阿哥打了個哈哈,“太子不要對弟弟們如此苛刻嘛,重要的是兄友弟恭。”
“兄友弟恭”太子一字一頓地重復。
而后七分笑三分攻擊地說“也是,宮里上至三弟四弟五弟,下至七弟八弟九弟十弟,以后都需要仰仗大阿哥的教導。皇阿瑪說大阿哥的學問雖然一般,但騎馬射箭是朝著入關前的巴圖魯們看齊的。要不孤去和皇阿瑪請旨吧,以后督促弟弟們開弓上馬這事,全都拜托給大阿哥費心。皇阿瑪忙于朝政,孤也要從旁協助,肯定都不象大阿哥有時間。”
書房內除了胤祚,人人面露尷尬,神情復雜。
萬萬沒想到,太子這回竟然挑了新路數攻擊大阿哥,明著說要他費心弟弟們騎射,其實就是罵他偏科,沒有文武雙全。
大阿哥如何聽不出,他不由怒道“皇阿瑪幾時說過我學問一般了”
“夸您騎射像巴圖魯的那回啊”太子點點自己兩邊的伴讀問,“延奇、阿爾吉善,萬歲爺那回在乾清宮是不是這么夸大哥的”
延奇和阿爾吉善連忙點頭。
他兩都是太子的伴讀,這時必須得點頭幫著主子,不然可算對主不忠。
大阿哥怒發沖冠。
太子這是拿捏他那顆要當滿洲巴圖魯的心,將皇阿瑪的夸贊和批評硬生生地綁在了一起。
陰線、狡詐、無恥
大阿哥想要掀桌,太子也寸步不讓。就在上書房要掀起新一輪更激勵的戰火時,有個人的到來終結了這一切。
“奴才徐元夢給太子,給各位爺請安。”
天地君親師,在皇宮之外都是弟子給師傅磕頭,但唯獨宮中相反,上課之前,皇子師傅要給太子及皇子行叩頭大禮。
徐元夢身著官服,頭戴插雙眼花翎暖帽,規規矩矩地給皇子們行禮。
太子如川劇變臉,風輕云淡伸出手,“徐師傅快請起,孤和兄弟們等您許久了。”
徐元夢撣撣肩頭的雨水,恭敬道“回太子,今兒六阿哥第一天進書房,萬歲爺招奴才去說幾句話。”
“那可不是必須的嘛。”太子笑笑問,“皇阿瑪囑咐了些什么”
又狀若無意,像拉家常似得帶著關懷說“六弟之前出花嚴重,好不容易保下的性命,可別逼著他學太狠啊。剛才我們幾個哥哥考他,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