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的衛巍放棄了武力壓制,也沒有太難過,他剛才就是活躍一下氣氛“你約先知出來,到底是要說什么啊,居然讓你專門從南越趕回來”
說到這事,穆子霽神情一正,看向沒有半點危機感的謝時玄。
“先知,這次的武林大會,您插手嗎”
謝時玄“”
瞧這個話問的。
“我只圍觀,怎么了”
他又不會武,既不能上臺參賽也不能場下當裁判的,武林大會再轟動,和他一個戰五渣又有什么關系
穆子霽松了一口氣“圍觀好。諸位,請務必保護好先知。”
說這句話時,他是看著其他人的。
自認是先知最親近之人的蒼鴻鳴頓時皺眉,語氣堅定地回道“我會保護好先知的。”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看向仿佛下一秒就打算為他赴死的小蒼,謝時玄有些無奈。
別一個個都把他當易碎的琉璃啊。
你們已經是頂尖高手了,比你們還厲害的人,屈指可數。
這個江湖真的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危險。
不要再腦補什么獨孤求敗了,真沒有這種人
謝時玄有時候都不清楚他們是真的信他,還是把他當個吉祥物。
他每句話都是真話。
看到穆子霽這個行為,百曉生問道“不會是南越也有人在打武林大會的主意吧”
溫鶴之咽下一口熱茶“正常。”
“雖然不知道這次幕后是誰,但這次的連環招很厲害,一旦武林大會開啟,就不受控了。”
衛巍隨手塞了從桌上拿了顆果子塞嘴里“反應真慢在你們聽到我師尊和他師尊會參與的時候,就應該反應過來才對啊”
“你厲害。”百曉生給他一個白眼,“既然你這么厲害,要不要
你來當這個武林盟主啊”
“在兩位劍神的手下。”溫鶴之故意補充。
試圖豪言壯語一番的衛巍,手一顫,差點把手里的東西掉到地上,立即抬起頭,干笑道“呵、你們說笑了我哪敢啊,盟主什么的,當然是由德高望重之人擔任啊,我不行”
穆子霽看向對面,依舊擔憂“還是要小心。”
見眾人都望過來,謝時玄的唇角微微揚了一下。
“不用擔心我。”
“先知是時間的過客,正常情況下,我是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身為人族先知,應該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接受最嚴密的保護,用只零星的言片語指揮著信任他的蕓蕓眾生。
就和大盛的皇帝一樣。
本該是這樣的。
但偏偏
蘭熠隨成天跑出宮,靠著那不怎么樣的偽裝行走江湖,當他夢想中仗劍走天涯的俠客。
他謝時玄也趁著成年禮出了禁地,或許他真路癡,但這次的迷路,確有幾分故意的成分。
謝時玄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成年后好像叛逆了。
“我是不可能出事的,分心保護我不過是無用功。”
謝時玄其實不想加這句話,因為他知道,命運是無法改變的。
如果命中注定他們會因為保護他而亡,哪怕他說一萬遍,結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是人,就會做無用功。
這句話是他那位亦師亦友的好友的言論,好友很少說這么肯定的話,平日成天掛在嘴邊的大概或許之類的口頭禪都沒有了。
謝時玄之前有聽沒懂,現在卻是逐漸有些明白了。
所謂的無用功
就好比其他人非要對他進行的保護,又或者,是剛才穆子霽在暴雨中吹簫。
作為注定要和他們分道揚鑣的人,這短暫一刻的溫馨,除了浪費時間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說不定,在某些人的眼中,他這位逆天教的教主反而顯得很是假仁假義。
干凈利落是好品質,拖泥帶水的反派,連茶樓里那些聽說書的客官都會嫌棄。
但是,謝時玄還挺喜歡的。
有人愿意分心保護他,他高興。
穆子霽愿意冒雨在屋檐下為他們吹簫,他也高興。
無用功就無用功,反正是人就會做無用功。
難得任性的謝時玄這么想著,唇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他要插手武林大會了。
不過,先知想要插手的事情,誰又看得出來呢
“衛門主,真的不敢當武林盟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