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就看不懂,無所謂,陸昶的想法又不重要。”陸晟很霸道地下了結論,“不論他有什么理由,都不妨礙我將他帶回去。”
唯一的區別就是,如果陸昶一心抵抗,就會被暴揍一頓,再被師兄帶回去。
衛巍在旁邊小聲嘀咕“就是你因為總是這樣無所謂,所以師叔才會跑去南越。”
“嗯”陸晟輕描淡寫地抬眸。
衛巍立即閉了嘴,當一個啞巴。
他可不想當著這么人的面被師尊打,那太丟人了。
“有話想說可以大聲點。”
陸晟斜了養子一眼,當他不知道衛巍心里在想什么嗎“我和陸昶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比你了解他”
“他要是那種會聽人講大道理的人,我至于練劍嗎我的夢想又不是當劍神。”
陸晟面對謝時玄,語氣里帶著點抱怨意味地說道,“唉,說來也是無奈,陸昶和這小子一樣,小時候都調皮不服管,怎么講都不聽,必須要打一頓才安分,逼得我不得不勤修劍法,最后莫名其妙就變成了劍神。”
其他人您這個莫名其妙用得可真好。
意思就是天賦好唄,可惡啊,他們也想莫名其妙成為劍神
謝時玄輕笑“那您的夢想是什么呢”
陸晟面帶懷念“實不相瞞,我從小就想當一個瀟灑的詩人,飲酒吟詩,邀二三好友行走江湖,多快活啊。”
當詩人
“噗咳咳咳”
知道自家師尊到底幾斤幾兩的衛巍在下面真的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后太急,不小心就嗆咳了起
來。
百曉生頓時大笑著慫恿“陸伯父,衛巍不認同您能當詩人大不敬”
衛巍著急地捂著咳嗽的嗓子,卻發不出聲音他沒有
陸晟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衛巍,晚上來為師房間,聽訓。”
衛巍哭喪著臉應聲“咳咳、是咳、咳咳”
然后瞪身側的百曉生。
百曉生大笑過后,給他遞茶盞潤喉。
謝時玄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
陸劍神真是位好長輩。
商議的最后,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和顧慮,眾人都沒有提議輕舉妄動,只是商量好,到時候一起迎候代表南越出戰的陸昶。
出門的時候,兩個鬧騰的去了陸晟周圍,順帶用討教的借口拉把蒼鴻鳴也拉了去,謝時玄身邊暫時只有一個溫鶴之。
故意創造出這個條件的謝時玄,這時候才說“你不是啞醫。”
在馬車里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他雖然表面上說身世神秘,其實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正常人不可能了解他。
這個人卻不同,看起來,不說熟悉,至少是曾經聽說過他名號的人。
那就有問題了。
溫鶴之沉靜一笑“何以見得”
“我的眼睛不瞎。”
兩人正走到臺階處,謝時玄拾級而下。
溫鶴之卻是站在原地沒動。
謝時玄發現他沒跟上,回頭看了一眼“過來啊,離得太近,他們會聽見。”
溫鶴之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緩緩走下來,墜在他身側半步“你的性格都一直這樣嗎你家里那幾位沒說什么”
兩人并肩走在樹下,一派和諧,外人看不出半點敵對之意。
謝時玄觀賞著周圍陸晟很是喜歡的花樹,道“眾生百態,我和師尊他們的性格,自然也有所不同。”
“不過,我留下你的原因并非如此。僅僅是我不懼你,自然無所謂你是誰。”
“這個自信倒是一脈相承。”
溫鶴之微微低頭避過頭頂上開滿鮮花的樹枝。
謝時玄回眸,一臉認真“人類可真是玄妙,你這種大魔頭居然會低頭躲花枝。”
溫鶴之的眼中透出點點委屈“先知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吧,什么叫我這樣的魔頭,您在這里的行跡,可都是我給您遮掩的呢。”
謝時玄淡漠地移開了眼“又不是為了我。”
“你這時候怎么突然就能分辨了”大概是聽出了謝時玄話里的意思,溫鶴之嘲諷了一句。
謝時玄回應的表情也很譏諷“多少再裝一會兒吧,這么容易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