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所謂的“新主公”早就躲在本丸里,而加州清光一直拿三日月、山姥切當作借口,各種忽悠他后,他頓時沒了調解矛盾的責任感,甚至想要自己拔刀去打一架。
他咬牙“加州”
加州清光
三日月殿救一下啊
明明是他的共犯
隔壁的三日月宗近收到他的求助,不疾不徐地打開了小木盒盒子內擺著一張張治療型符咒。效果比不上直接灌靈力,但足以救回瀕臨碎刀的付喪神了。剩下的,再慢慢休養。
一期一振的瞳孔微動。
“這是新主公留下的。”三日月宗近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沒有逼得太狠,“她才5歲,是個好孩子。一期,我們只需要你別做極端的事。你可以不見她、無視她,不向她效忠。”
“你要收下這盒符咒嗎”
一期一振陷入了沉默。
他看著表面云淡風輕,實際上把控了全場的誕生自平安時代的名貴之刃,輕輕扯了扯唇角,驀地收回了刀,垂下眼簾。
他根本沒得選。
“我明白了。”
5歲嗎三日月宗近,掐準了他的軟肋。他確實習慣了庇護小孩子,是一振溫雅的刀。雖然目前理智失控,但有了救命之恩,他就下不了手了。
只是。
那樣的陰霾
他沒有辦法再接納某個人。
“我會遵守規則。”一期一振抱起盒子。轉身離去的剎那,曾經的良善與此刻的麻木憎恨交鋒,他的大腦混亂至極,指尖緊緊壓著木盒。
一期一振背對著同伴們。
尸橫遍野的場景恍若昨日,刺痛著他。
“替我謝謝她。”
他走了,壓切長谷部仍站著。
“加州”
加州清光
至少沒拿刀指著他。
少年苦中作樂,他做好了接受了質問的準備,沒想到壓切長谷部開口就是“那孩子是什么樣的人會愛護我們嗎”
不確定,再品品。
他的訝異過于明顯,壓切長谷部不得不羞惱地強調“是我斬首了第二任審神者沒錯。可是,化為人形前我是被黑田大人當作傳家寶刀珍視的。”
他深深體會過和人類的羈絆。
仔細地維修他、使用他,赤誠地稱贊他。這些愛意,才是他驕傲的源頭。他跟每一任主公,都該是雙向奔赴。第二任審神者的糟糕,并不會令他厭惡人類這個群體他不怎么提及的黑田家,足夠在充斥著血腥的日子中,照耀他前行。
壓切長谷部,擁有著懷抱憧憬的勇氣。
加州清光
突然不爽
由于審神者的壓迫,本丸的刀劍之間,鮮少交流、互動,每次湊在一起都是苦大仇深的,導致彼此的了解不多。
壓切長谷部還一口一個“前主的野蠻”,日常別扭地diss織田信長,完全不提在黑田家的經歷作為恐懼折斷、總是惶惶不安的遭到過拋棄的刀劍,加州清光悄悄地“嘖”了一下。
他講起了花子。
“那是在秋末。”
“她推開門進來,渾身都是泥。腿上的傷都化膿了,看不清五官。又瘦又矮。”
“臟兮兮的呢。”
長谷部聽得很認真。隨著講述,重溫了與花子相關的一點一滴的少年不自覺地柔和了表情。
他托著腮,望著遠方。
門外的鳥居上堆起了一層層的雪。
偶爾會想。
遠方的你,會不會著涼呢
好想見你啊。
快回家吧,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