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聽清楚時先生和丈夫說了句什么,正準備在老板的眼神示意下繼續,突然聽到時先生在電話里不疾不徐地問“an,什么話都要你轉告,你家老板是自己沒嘴嗎”
時先生話音剛落,他看到老板的臉倏地黑了下來。
下一秒,老板從他手里奪走了電話。
“掛了。”
對電話里的時添說完這兩個字,周斯復果斷而又迅速按下了掛斷鍵。
秘書從沒見過自家老板的神態表情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這么豐富過,卻不敢再提起剛才時先生那句明顯的嘲諷。
馬爾代夫和國內有三個小時時差,那邊還在是黎明初曉,這里已經是日頭高照。為桌前的老板蓄滿咖啡,他問“周總,接下來該怎么辦”
周斯復垂下眼簾,指尖在辦公桌前輕輕敲動,臉上面無表情“等。”
昨晚什么時候回到酒店,時添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他只記得他和季源霖兩個人半夜沿著海岸線在海邊散步,后來又爬上了一塊崖邊的大礁石,看著頭頂的星星聊了很久天。
中途臨時接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是周斯復秘書打來的,不知是不是幻覺,他甚至還在通話最后聽到了周斯復本人的聲音。
從大礁石上下來后,他發現季源霖的情緒好像變得有些不太穩定。兩人回到度假村,季源霖又帶著他去了家路邊的小酒館,兩個人在酒館喝了不少酒。
他心里原本還在有些掛記著周斯復秘書an的那番話,想回酒店去找幾名高管問問情況,卻沒想到季源霖喝著喝著,突然抱著他開始痛哭,絮絮叨叨地將兩人學生時代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沒辦法把自己丈夫撂在一旁不管,他只能一邊安撫著懷中的大男人,一邊叫侍應生過來結賬。
扶著季源霖東倒西歪地回到酒店,他不知為什么也頭暈得厲害,兩眼一閉,便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濕潤的海風襲上臉頰,帶著一絲輕微的涼意,時添睜開眼睛,看到窗外雨過天晴出了彩虹。
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季源霖不在。
從床上爬起來,時添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他抬手摸了摸嘴唇,發現唇角有一塊干涸的血跡。
坐在床上怔愣片刻,盯著床前鏡子里頸間密集的吻痕,時添漸漸意識到了一件事。
季源霖昨晚動他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居然失去了關于這件事的記憶。
情事是伴侶之間你情我愿發生的荷爾蒙碰撞,從不只是單方面的強迫。過去八年來,季源霖在這種事情上從來都很體貼溫存,沒有一次像這樣不顧他的意愿,在睡夢中和他強行發生關系,而且事后也完全沒有替他清洗。
奇怪的是,他似乎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丈夫的行為,而是任著他對自己胡作非為。
喉結和唇角的吻痕就是證據。這兩個位置,要他主動仰著頸,迎合對方,才能留下那么深的痕跡。
皺著眉從床前緩緩起身,時添正打算找手機給季源霖打個電話,卻突然接到了酒店前臺的來電。
前臺告訴他,有人給他們酒店的總機打了個電話,但由于不知道他的房間號,只能報出他的名字和護照信息,讓酒店幫忙查找一下,說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