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斯復一同側過身,將身形掩映在半敞開的大門背后,時添看清楚了整個頂層的構造。
游艇頂層是半露天式的大包間設計,圓形大廳的周圍擺滿了香檳桌和圓形座椅。大廳內聚集著二十余名盛裝出席的賓客,其中有男有女,應該全都是這場酒會的座上賓。
大廳的正中央擺放著一架白色的施坦威鋼琴,優美的鋼琴旋律從樂手的指尖傾瀉而出,在整個大廳內經久回蕩。
“”
眼前明明是一副其樂融融的宴會場面,時添卻隱隱覺得后背有些發涼。
抬起頭,和站在自己身后,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周斯復默默對視了一眼,他知道周斯復也和自己一樣,聽到了那個被鋼琴聲所掩蓋的聲響。
大廳的盡頭被兩塊巨大的紅色幕布擋住,他聽到幕布后傳來了一陣奇怪而又怪異的哭泣聲。那道哭聲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有非常仔細聽才能聽到,卻令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就好像有什么人正在經歷極度的痛苦,卻又因為不想被外面的人聽到而拼命忍耐。
隨著鋼琴的旋律達到高潮,幕布里的人聲也漸漸弱了下去,直到再也聽不見了。
時添臉上的神情不太好看,他壓低聲音,對著身后人說“是成熙,他在求饒。”
片刻后,他聽到周斯復淡淡出聲“想去看看嗎”
被周斯復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這樣問,時添一時間有些懷疑,這人對成熙的處境好像并沒有什么觸動。
他問自己想不想過去看看,就好像一個家長帶著小孩來馬戲團看表演,問小孩想不想去看獅子跳火圈一樣。
微瞇著眼睛端詳了一會大廳內部,時添輕聲開口“這里好像要特定人士才能入內,我們怎么過去”
整個頂層就只有這一個大型包間,窗外就是一望無盡的海洋,除了從大廳內直接橫穿過去,似乎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了。
周斯復的眼神變得深邃了些許,像是也陷入了沉思當中。
過了一會,時添察覺到身后人從褲兜里拿出手機,在屏幕上輸入了一行字,接著發送了出去。
周斯復的手機屏幕很快就重新亮了起來。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回信,他微微往前傾身,對著時添的耳畔緩聲道“再等一會。”
大約過了五分鐘,天花板的燈光忽然間全暗了下來,一道橢圓形的燈光從天而降,打在了大廳中央的白色鋼琴上。
場中的貴客們紛紛停下交談,開始好奇地朝四周張望。這時,頭頂的廣播里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外國男聲
“diesaen,it''sshoti各位在場的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是舞會時間”
“stakeherhandandeadhertothedancefoor請牽起你身邊的舞伴,帶她來到舞池中央”
話音落下,坐在鋼琴前的樂手調整了一下耳返,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緩緩抬起十指,朝著黑白色的鍵盤按了下去。伴隨著鋼琴給出的優美前奏,廳內開始播放起了帕格尼尼的strgquartetno1交響曲。
整個大廳的光線漸漸變暗,賓客們手拉著手匯聚到舞池中央,時添漸漸意識到,這正是一個他們混跡在其中,穿過大廳的好時機。
他正打算轉過身,詢問周斯復下一步該怎么辦,卻發現不知何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他的背后伸出來,掌心朝上,穩穩當當放在了他的面前。
“時總,”身后傳來周斯復慵懶的聲音,“能請你跳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