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x市區有多遠”
周斯復問。“半小時車程吧。”祁為理抬起手,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因為是例行家屬會面,我們這次不會帶著律師一起去,你有什么要我轉告的嗎”
周斯復的臉上沒什么表情“替我向三哥問好。”
“問好”觀察著視頻里男人的神情,祁為理勾起唇角,“我以為你巴不得他早點死。”
“糾正一下,”周斯復淡道,“如果不是紐約州這幾年暫停執行死刑,他已經死了。”
聽到他的話,祁為理閉上眼睛,靠在椅背前感嘆出聲“也是。”
“原本都已經保釋出獄了,最后又拍拍屁股回去蹲了牢子,只能說祁為珧活該。”
周斯復遲遲沒有應聲。
透過屏幕,祁為理發現這人微斂瞳孔,一股難以察覺的沉郁在他的眼中凝聚,瞳孔深處緩緩洇出一絲血色。
他極少看到這樣的周斯復。
一旦剝離了往日的優雅表象,蒙在他眼前的淡然便會在頃刻間碎裂坍塌,令他的眼神立時變得寒冰徹骨。如同一只蟄伏已久的毒蛇,褪去了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皮囊,在黑暗中死死盯準獵物的七寸,隨時準備一擊致命。
“斯復,”從沙發里直起身來,祁為理臉上的神情難得一見地肅然起來,“夠了。”
“他四年前已經被判了無期,終身監禁不得保釋。”他說,“斯復,你已經為小十天報仇了。”
“”
車廂里的氣氛頓時變得肅穆凝重,正當祁為理絞盡腦汁,想要找點什么別的話題舒緩一下現在的氛圍時,他突然在周斯復身上發現了一個與他本人格格不入的細節。
透過灑進車窗的正午陽光,他看到周斯復搭在膝蓋前的左手無名指上,貼著一個小小的創口貼。
創口貼是卡通款式,藍色和白色交織在一起,看起來有點像是哆啦a夢。在半透明的創口貼下,隱約能夠看到一圈淡淡的紅色痕跡,像是一塊不明顯的咬痕。
目光緊緊盯著視頻里周斯復的手背,祁為理忍不住開口問“你無名指怎么了”
眉心禁不住地微微一抽,周斯復默不作聲地將左手收回了口袋“笨笨咬的。”
祁為理臉上露出狐疑神色“你前幾天不是已經把貓送去鄭姐家寄養了嗎”
當著他的面,周斯復沉默了。
祁為理倒時差的速度非常快。在自己洛杉磯的別墅里呼呼大睡了一晚,第二天出現在紐約機場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精神抖擻,又變回了那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祁家二少。
在機場的貴賓室里喝了半小時早茶,他終于等到了姍姍來遲的祁為琛。
身為祁連電子這一輩的繼承人,整個祁家唯獨只有長子祁為琛可以和父親一樣,搭乘家族的私人飛機隨意往返。
今天的祁為琛依舊是往日那副衣冠楚楚的商人打扮,一身西裝馬甲利落得體,風度翩翩。他是和祁連電子掌門人祁正最相像的兒子,就連外表也長得像是父親年輕時候的翻版,在外界看來,由他來繼承祁家的龐大商業版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看到休息室里正在翹著二郎腿玩消消樂的祁為理,祁為琛將外套遞給身后秘書,緩然出聲“為理,斯復呢沒跟著你一起回來”
放下手機抬起頭,祁為理在祁為琛面前笑得人畜無害“大哥,四弟他平時和你一樣日理萬機,哪像我這種閑人,能隨叫隨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