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很簡單,”嫻靜優雅地靠上座椅,她從容開口,“在季源霖一切準備就緒,出境之前,我要把他手中的專利和已有的數據拿到手。”
時添淡道“封禹的內部技術資料都在研發團隊那里,作為已卸任公司高管,我沒有權限調取。”
祁尚惠勾起唇角“如果時先生同意和我合作,我能調動我自己和家族的資源人脈,幫助時先生原封不動地奪回封禹。”
時添彎了彎唇角,有些不置可否“那也并不能阻止季源霖跑路。”
“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封禹的研發團隊里有三位重量級科學家,這三個人也會跟著季先生一同前往意大利。如果季源霖只有專利,沒有和他合作多年的老搭檔配合,那他的利用價值也沒那么高,但這三位的身份一直高度保密,我的人也沒有辦法查到。”祁尚惠說,“我只需要時先生拿回研究室權限后,將三位研究人員的個人信息披露給我。我們的合作僅此一次,從今往后,我不會干涉時先生的任何所作所為。”
聽完祁尚惠的這番話,時添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話語里有種淡淡的諷刺“祁博士的意思,是要我出賣我內部員工的信息,讓你們能夠親自找上門,如果強取豪奪不行,干脆直接殺人滅口”
祁尚惠緩緩眨了眨眼,臉上笑意未消“貴國是法治社會,我們當然不會用這么粗暴的手段。”
時添卻沒接著這個話題繼續,而是話鋒一轉“可據我所知,除了你以外,你們祁家還有其他人,比如祁為珧和祁為琛,他們也想得到這件專利。我憑什么要選擇和你合作”
“老三因為綁架你和殺了幾個幫派成員,已經進監獄了,終身監禁不得保釋,我保鏢應該已經給你看了判決文件。”祁尚惠坦然回道,“至于我的大哥祁為琛,雖然不知道時先生是通過什么途徑得知的,但他手中有自己的專利獲取途徑,我們針對的產品賽道方向也不一致,和我的計劃并不沖突。”
時添一時半會沒有吱聲。
提起祁家的大哥祁為琛,他莫名就想到了鄭瀅。當初祁為琛之所以選擇和鄭瀅結婚,恐怕也是盯準了鄭瀅手中的gan專利技術。現在兩人已經離婚,鄭瀅也帶著專利回了國,他卻總覺得祁為琛并不會就這么善罷干休。
片刻后,他給出了自己的答復“抱歉,我并不打算趟這潭渾水,你找錯人了。”
被時添出言拒絕,祁尚惠也不惱,只是慢條斯理地問“是因為我那個不省心的四弟嗎”
聽到祁尚惠突然提起周斯復來,時添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僵。
“時先生難不成是念在和他的舊情上,才想要和我們祁家劃清界限”祁尚惠用探究的眼神直直刺向他,“當年的決定也是父親的安排,如果時先生仍然覺得心有芥蒂,我可以先替父親給你道個歉。”
“祁正的安排”
時添微微皺起眉頭,有些疑惑,“什么意”
然而,沒等他說完,祁尚惠已經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不過,我可要建議時先生考慮清楚,比起我們,周斯復才是最危險的人物。”
“當初老三以為他是我們的同盟,他卻反手就從背后捅了老三一刀。”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冷冷出聲,“背信棄義的瘋子。”
四年前發生的事情,她到現在仍然歷歷在目、記憶猶新。她和祁為珧是同一個母親生下的孩子,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姐弟倆一直以來都過的順風順水,從沒有遇到過什么大的挫折。也正因為如此,祁為珧才養成了飛揚跋扈的陰戾性格,平時也經常惹是生非。
但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父親對于為珧這個家里最小的孩子一直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來不會真的計較他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