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公司,時添一進董事長辦公室,便交待進門給自己送咖啡的陳助理“小陳,我上午要處理點事情,你讓老翟他們下午再來找我。”
“是,時總。”
陳助理匆忙應下,視線在時添微張的嘴唇上停留數秒,連忙移開了目光。
他知道時總昨晚去參加了“ft”的企業家晚宴,周總也在。今天清晨八點半,他照例準備開車去“”接時總上班,卻在半途接到時總打來的電話,讓自己先回公司,不用等他了。
他沒想到,一向上班準時的自家老板,今天早上破天荒地遲到了半小時,進辦公室的時候步履匆忙,連每日精心打理的領帶都系得歪歪扭扭。
在辦公室門口接過董秘遞來的財務文件,時總剛要翻開簽字,褲兜里的電話便兀地響了起來。
他看到時總放下手中文件,和董秘說了聲“抱歉”,轉身接起電話,冷著臉咬緊牙關低罵“周斯復,你屬狗的”
電話里的人說了幾句什么,時總隨即回了個“知道了,在忙”,很快便果斷掛了電話。
簽完字后,他又注意到時總在辦公桌前坐下時,不經意抬手碰了碰唇角,吃痛般地輕輕“嘶”了一聲。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時總的下唇明顯有紅腫的跡象,顏色要比平常要更深一些。
聯想到時總今天早上的一系列異常,陳助理在原地低下腦袋,整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看到小陳匆匆離開辦公室時的別扭表情,時添明白,這家伙顯然又誤會了。
昨天晚上應酬回去太晚,又因為喝了點酒,他剛回到公寓便抱著笨笨在沙發上睡得人事不省。今早醒來時,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回了臥室,沾染著酒味的西裝和腳上的皮鞋也已經被人脫下來,換上了平時的睡衣。
康姨平時并不住家,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肯定是周斯復干的。
果不其然,他剛準備在床上轉個身,就發現自己的頭正枕在周斯復的兩只大腿上。周斯復則閉著雙眼側靠在床頭柜前,襯衫的領口微微朝兩側半敞著,一只手墊著他的后頸,另一只手還插在他的頭發絲里。
看來昨晚自己睡著以后,姓周的就這么坐在自己床前,讓自己躺在他的大腿上,盯著自己的睡顏看了一晚上。
從床上猛地彈起,他一把抓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發現已經是早上八點五十,已經快要遲到了。
他原本想把坐著睡著的周斯復給喊醒,剛要張口出聲時,就察覺到嘴唇隱約有一點刺痛,唇齒間似乎彌漫著一股淺淡的血腥味。
拎著外套沖向衛生間,他透過鏡子,才看到自己的下唇角莫名其妙破了一小塊皮。
以上發生的種種,唯獨只有一個理由解釋的通,就是在他昨晚睡得正沉時,周斯復一定抱著他又啃又咬,在他唇上留下了一道鮮明的印跡。
“”
想到自己今天上午還有正事要做,時添捂著額頭抬起頭,勉強把理智撿了回來。
確定辦公室的門已經反鎖,沒有人會在這時候前來打擾自己,他靠在辦公椅前,順著手機通訊錄往下翻,最終點進了備注是“一中徐延”的聯絡人界面。
徐延是他上高中時的班長,也是和他關系不錯的幾個老朋友之一,之前還專程來參加過他和季源霖的婚禮。高中畢業后,徐延順利考上政法大學,一直讀到了法學博士,現在正在國內的一家美資律所做律師。
盯著屏幕上的電話號碼糾結半晌,時添最終還是緩緩呼出一口氣,把電話撥了出去。
很快,電話便被另一頭的人接通了,徐延的大嗓門在空蕩的辦公室里驟然響起“十天兒”
“那么久沒聽到你的消息,我可想死你了”
身為高中時的密友,他們是那種平時并不經常聯絡,但卻絕對不會因此而疏遠的關系。聽到班長中氣十足的熟悉聲音沿著聽筒傳來,時添彎彎唇角,笑道“老徐,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