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血鞭揚起又落下,凌冽的氣勢破開空間,狠厲地摔在了水簾上,一瞬間便飛舞到了夏心面前,眼看著就要打在她的肩上
“啪嗒”夏心徒手接住長鞭,手中隱隱冒著黑氣,像是濃重的夜色撲面而來。
“你真以為我現在不敢動你”黑氣爬滿了夏心的身軀,詭異的魔紋在她手臂盤旋生長,沿著鎖骨一路往上,整個臉頰都布滿了駭人的紋路,黑氣纏繞間,讓她看起來再無一絲以往的仙氣。
“蠢貨沒摸清我的底細就敢自己跑來耀武揚威”夏心抓著長鞭使勁往自己這邊拽,看著扶蘭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輕聲笑了起來“本來還想著再留你蹦跶些時日,既然你這么迫不及待送上門來,那就跟我走吧”
黑霧炸開,泛著白光的水簾朝四周散去,化為了點點水光落在地上。一身邪氣的夏心跳下圓臺,一把抓住瞪大了雙眼的扶蘭岑,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夜過去,清晨的寧靜被撥云宮慌慌張張的侍女吵鬧的聲音給打破了。
“怎么了這是”瞧見撥云宮的侍女急急忙忙地往凹兀宮趕去,周圍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好奇心驅使著他們跟了過去。
走了許久,金光下熠熠生輝的凹兀宮出現在
了眾人面前。
撥云宮的侍女拿出身上屬于知霧大人的玉牌,遞到了守衛手中,臉色凝重地說道“事關緊要,我要立馬向祁然神尊上報。”
看著雕刻著“知霧”二字的玉牌在金光下流光溢彩,守衛們不敢耽擱,直接領著撥云宮的侍女走進了凹兀宮。
跟來的眾人沒有理由再跟進去,只是看著似乎有大事發生的模樣,他們也就留守在了凹兀宮外,想要吃這第一手的瓜。
寬闊的大殿中,侍女的聲音回蕩在周圍。
“那些魔物太過放肆,趁著知霧大人下界的時候,居然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入了撥云宮,帶走了夏心和宮中的灑掃侍女”
得了這樣的消息,坐于上首的祁然神尊也是眉心擰緊。之前他沒有過問夏心被撥云宮的人帶走一事,那是因為他相信知霧能公平地查探清楚,也知曉自己的夫人不會隨意出面包庇夏心。
本以為夏心的事這些天就能查個水落石出,沒想到現在又冒出了魔族帶走了她
一旦涉及到魔族,祁然便也不能置之不理了。
更何況這樣的事不只是打了知霧大人的臉面,那也是在打他的臉啊
祁然指了兩個隨從,隨著自己一道去了撥云宮,又喚了一名侍女前往白蘭殿,將此事盡快通知到白悠然的耳中。
來到撥云宮外時,得到消息的白悠然和其他仙尊已經站在了門口。
一瞧見祁然的身影,白悠然便紅著眼眶走到祁然身邊,柔柔弱弱地說道“夏心被冤枉關在撥云宮內,妾身以為知霧大人會盡快還她清白,沒想到一直扣押至今,還還守護不當,讓魔族入內,劫走了她”
雖說是指責的話語,可她聲音低弱,神態脆弱,似乎只是因為擔憂而慌亂的胡言亂語而已。
讓人無法責備,又引人心疼。
祁然虛虛地將她摟入懷中,又安撫般拍了拍她的背,“知霧大人去了下界,無法照看。而且魔族來犯,更多的責任在守衛天門的侍衛。”
安撫好了傷心欲絕的白悠然,祁然牽著她的手,又點了幾名德高望重的仙尊一同大步跨入了撥云宮。
幾人沒有多耽擱,跟著撥云宮的侍女一路直奔關押夏心的地方。
穿過瀑布,幾人沿著彎彎曲曲的石子路往前,總算是來到了洞內。此處有幾人守著,還留著被發現夏心不見時的模樣。
祁然放開了白悠然的手,來到凸起的圓臺邊,仔細聞了聞,又出手揮出一道藍光,散在四周。
幾名仙尊也四散開來,仔細查看著異樣之處。
“有魔氣的氣息,且這濃郁程度很高這魔物怕是等級很高”有人低聲議論著。
“這里還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倒像是像是”有人看了看安靜立在洞口的白悠然一眼,將“像是青丘狐貍的味道”幾個字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