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晞抱著少女,腳步依然穩當,“你家娘娘折騰了許久,有些累了。”
只這一句話,跟著后面的宮女們有驚有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回到內殿,春杏打發了其他的小宮女,極有眼色地幫著陸晞將她家主子擱在了撥步床上,“皇上,今夜您可還要留宿翠微閣”
以往皇上極少召見嬪妃,自然也不會在嬪妃的宮殿內歇息,只是今夜皇上似乎臨幸了嫻昭儀,這讓春杏的膽子稍稍大了一些,敢問出這話了。
陸晞想著天寒地凍,再出門怕是又要被凍得瑟瑟發抖,而且今晚蕭語岑整個人都是昏睡著的,不會醒來,也就不會發現她的身份,便點了點頭,決定留下了。
如此,春杏歡喜得很,也不再打擾皇上和她家主子的好事,行了禮后,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房門被關上,屋內只剩下了一睡一醒的兩人。扭頭看著已經蓋好棉被的少女,陸晞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口處,將門栓給插上了。又細致地檢查了一遍窗戶,都緊緊合上,從外面無法打開,阻擋了屋外的風雪和有心之人的窺探。
吹滅了周圍的蠟燭,只留下桌上的一根紅燭,昏暗的光搖曳,在沉沉的夜色中醞釀出一絲曖昧來。
陸晞脫下外衫,按了按略有起伏的胸口,束胸裹得很好,沒有一絲不妥。她慢慢摸到床邊,手腳并用地從蕭語岑的身上翻過,掀開被褥一角,睡在了里側。
裹著厚厚的棉被,獨屬于少女的清香撲面而來,像春風輕撫,又好似身處云朵中,陸晞很沒骨氣地發出了舒坦的喟嘆。
第二日一早,蕭語岑從沒有夢境的熟睡中醒來時,陸晞已經早起上早朝去了。也是聽到春杏提起昨兒夜里皇上同她睡在了一起,她才后知后覺地撫摸著身旁的位置,似乎還留有些許溫度,輕輕一嗅,還有皇上昨夜沐浴用的皂香。
“那那我和她”掀開被子,蕭語岑抬手看了看,沒有看到該有的痕跡。她略微詫異地將手伸到了被子里也沒有歡愛過反應,她復雜的心緒平復了許多。
一時之間,有不安,有懊惱,還有幾許松了口氣的意味。
“娘娘還是快些起身吧。”春杏伺候著蕭語岑起了床,邊梳著發髻,邊說道“今日是淑妃安排下月事宜的日子,咱們可不能遲到了。”
雖說宮中沒有皇后,但太后將鳳印交給了淑妃執掌,故而淑妃有了權利,定下了一月一次召見嬪妃安排事宜的日子。
不過昨夜蕭語岑睡得熟,起床時已經有些晚了。到達蘭池宮時,宮中各妃嬪已經端坐在各自的椅位上了。
“喲,嫻昭儀怎么這會兒才來”一名打扮得十分俏麗的女子斜眼看了過來,語氣似乎有些酸味,“不知是不是昨夜侍寢太過勞累了”
“哼,即便是侍寢辛苦又如何”坐在她下邊的另一位粉色宮裝的女子接了話“淑妃娘娘仁慈,一月只召見一次,有些人竟然還仗著皇上寵愛,就敢如此目中無人了”
蕭語岑在宮中素來冷傲,并未理會這兩人拈酸吃醋的譏諷之言。來到殿中,規矩得朝坐在上首的淑妃行了禮,整個過程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淑妃也好似并未聽到那兩人的話,嘴角掛著溫和的淺笑,朝蕭語岑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說話。
“這兩日雪停了,天氣更冷了些,各位姐妹要多添衣物,不要著了風寒。”她的目光柔和,頗有中宮皇后的大度之范。
說著,又看向剛坐下的蕭語岑,“妹妹昨夜侍寢勞累,今日原是不用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