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陸晞這才發覺她和蕭語岑貼得有多緊,簡直可以說是嚴絲合縫,毫無保留了。
還未反應過來時,她抓住少女的手臂,力氣極大地把人摔在了旁邊的被褥里,又把自己團團裹住,顧及著窗外還有人在探聽,她壓低了聲音,“朕好得很,朕只是困了困了而已。”
說著打了幾個呵欠,拉著被角,往床的里側滾去。
多次試探的結果,讓
蕭語岑起了疑心,她總覺得身邊這位皇帝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只是這會兒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她的余光透過垂下的紗簾看去,窗戶上的影子隨著暗沉的燭火明滅不定,一直未曾離開。
她只得嬌呼幾聲,佯裝累極了,囈語幾句,便徹底沒了聲響。
臨近晨曦初現,臨華宮內殿的燭火飄搖了整整一晚。
保養得當的太后倚靠在軟榻上,一手撐在額角,微蹙眉心,眼尾添了幾絲細密的皺紋來。
房門被打開,她的貼身嬤嬤抖落一身風雪,快步走到她的跟前,謹慎地搖了搖頭,“還是沒有查到路過迎春殿的人是誰。”
聞言,于太后眼里殺意轉瞬即逝,手握成拳,長長的護甲被一瞬間折斷在掌心,劃出了幾道不深不淺的口子,滲出幾顆刺目的血珠。
太后,過了一夜,闔宮沒有動靜,怕是那人也不知道當時迎春殿的人是誰heihei”于嬤嬤早有此猜測,只是當時太后處于震怒之中,她不敢多言。這會兒經過了一整夜的沉思,想來太后自己也能回過味兒來了。
“不如暫時忘卻此事,在暗中細細留心便是”
宮中除了各宮娘娘,宮女太監也有許多,當夜迎春殿即便明面上極少有人路過,可也保不準有人私下里會經過那處。故而查探起來,本就頗費工夫。而且如果那人是宮中主子,若聽到那處的動靜,必定當時就會讓人進去查看,所以大約不會是哪宮娘娘。
很大概率是偷懶的小宮女或是小太監,發現異樣后,才不敢宣揚,這也能說明為何過了一夜,宮中各處都很安靜,絲毫沒有發覺有人穢亂后宮的喧鬧。
“那便好好派人細查,不要驚動了其他人。”有了于嬤嬤的寬解,于太后心中稍安,“給他傳個信,就說已經抓到了昨夜的小太監,人已經滅口了。”
這樣的擔驚受怕只她一人承受便可,她的郎君沒必要如她一般為此事不安。
于嬤嬤低下頭,恭恭敬敬地領了命“是,奴婢知道了。”
晨光熹微,一夜好夢。
屋檐下的冰凌化開,落在滿是水漬的地面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喚醒了睡得安穩的少女。
睫毛顫動許久,眼皮緩緩張開,濕潤的眸中還蘊含著惺忪的睡意。蕭語岑揉了揉眼角,想起昨夜皇上睡在她這兒,又清醒了幾分。
轉頭看向里側,原本凌亂的枕頭已經重新放好,上面繡著白牡丹的布料都被鋪得十分平整,被褥也被整齊地鋪好,甚至那人還十分貼心地在她的肩膀處按下一個弧度,防止留有空隙后,涼風會從這里鉆進被窩。
她怔愣許久,沒想到頭一次這么早醒來,那人還是先一步離開了她的寢殿。
難不成,她對太后說的那番話是假的她對自己并沒有那樣的心思說那些話的目的只是為了堵太后給她塞人
可是,昨夜燭火搖曳時,她分明看到了她情不自禁害羞的模樣,那明明就是不排斥她的親近的意思啊。
還有那詭異的接觸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也許這就是皇上不愿意讓她侍寢的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