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鶴年手指攥緊,竟干脆回應,“是。”
清言再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我說過我喜歡你,你不相信我”
邱鶴年垂著眸子,搖頭,“是我不配。”
哐啷,凳子被清言起身時帶倒在地,邱鶴年也站起身來,兩人面對著面。
清言哽咽著說“你把我弄那么疼,我都沒怨你,我是喜歡你才想跟你親近,就算一輩子不做那事兒,我也不愿意你為了這個傷及哪怕一點點身體。”
邱鶴年一直垂著的眼皮抬起,看著他,目光灼熱而壓抑,“可是我想。”
“什么”清言不明白他的意思,淚眼迷蒙地仰頭看著他。
邱鶴年向他走近一步,沒有絲毫的碰觸,只用目光籠罩住他的周身,目光猶如實質,一寸寸地觸及他的肌膚。
他的喉結滑動,嗓音沉了下來,說“我每個晚上都想。”
清言愣愣地看著他,慢慢地,臉頰紅了起來,他倏地扭開頭去,聲音都快含在了嗓子眼里,“那也不能傷身,總有別的辦法的。”
邱鶴年搖頭,“你忘記了那天鋪子里的事,我差點就害死了你。”
清言轉回頭迅速看了他一眼,又轉過去,低聲道,“我沒忘,只是裝作忘記了。”
臉上明顯露出震驚的神情,邱鶴年望著清言,聽見他說“我不想你和我相處時,因此有負擔。”
邱鶴年盯著清言好一陣,清言卻舉起袖子抹了把臉,只是道“都餓了,咱們吃飯吧。”
晚飯紅燒了一條魚,用土豆燒了豬肉,還做了凍豆腐海帶湯。
這幾天都吃得挺好,天氣漸漸變暖了,外面雪堆凍不住東西了,必須都盡快吃掉。
吃飯時,兩人都沒怎么說話,唯一的交流是邱鶴年把魚腹肉都夾到了清言碗里,清言又夾回去一半給他。
飯吃完了,收拾好了,晚上睡覺前,照例讀書。
書也讀完了,清言不讓邱鶴年熄燈,他抓住他手臂問道“去鎮上進完料,身上還剩多少銀錢”
邱鶴年想了想,回應道“還有不到六兩。”
清言問他,“這個家是我管吧”
邱鶴年點頭,毫不猶豫肯定道“是。”
清言朝他攤開手心,“那把剩下的銀兩給我。”
邱鶴年依言下了地,把衣袍里的銀錢拿來給他,清言收下后,也下了地,打開床底下的抽屜,把銀錢塞了進去。
村里大多數人家都是媳婦管家,男人不聽話了,揪住耳朵教訓也是有的。清言以前覺得這么做會傷男人面子,而現在,他覺得,有時這么做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油燈被熄滅后,兩人躺在床上,清言下了結論道“男人口袋里果然不能有錢,有錢就要出幺蛾子”
邱鶴年“。”
清言轉身鉆進身側男人的懷里,在他耳邊說“那事我們慢慢想辦法,以后不準亂吃藥,再這樣,我就在三幺面前揪你耳朵,看你這個二哥以后在他面前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