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低著頭,隱藏著自己的嘴型,低聲說“清言,這人從哪來的,看著不太正常呢。”
清言來不及回話,劉湘已經小跑著過來了,他手上提個籃子,籃子里不知道裝了什么,口上用一塊粉色的絹布給蓋上了。
雖然絹并不便宜,一小塊布也不值多少錢,但清言還從沒見過有人拿這種布料當蓋布的,而且顏色還這么鮮嫩,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劉湘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抿著嘴,把那籃子往身后的方向避了避,清言就會意地立刻收回了目光,笑著看向他,道“這是要出去啊”
劉湘臉上又恢復了笑意,燦爛得不得了,說“嗯,我要給人送點東西去。”
說著,他臉頰竟淡淡的紅了,眼睛也不好意思的垂了下去。
秋娘在旁邊一臉的莫名其妙。
清言想起來前陣子劉有福和張菊夫妻兩,求村民幫忙給龍鳳胎相看有沒有合適的,看來這是有門兒了,東西都送上了,估計沒幾天該辦喜事兒了。
清言咳嗽了一聲,笑道“那你忙吧,我們要出村一趟,先走了。”
說著,清言和秋娘就準備邁步離開了。
那劉湘卻又開口叫住了他,“清言哥哥”
清言回頭去看,就見那劉湘一臉為難的樣子,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清言心里有點不耐煩了,但還是問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嗎”
劉湘輕咳一聲,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離清言很近了,他開口低聲道“清言哥哥,我不是有心問這話的,只是很擔心你。”
清言“啊”
劉湘“他們說你不孕,是真的嗎”
清言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后來他看了眼旁邊的秋娘,見對方眼睛瞪大,嘴巴張得能裝鵝蛋了,便知道自己沒聽錯,頓時腦袋里炸了鍋。
想起前幾天陳玉剛說過這話,十有八九是這人出去瞎說,清言閉了閉眼,要不是對方懷孕了,他真想現在就殺回去,跟他來個決斗算了,省的天天纏纏綿綿、陰陽怪氣、沒完沒了。
清言勸自己不要跟小孩一般見識,勉強露出個笑臉說“別聽人瞎說,哥哥還有事,不陪你嘮了,你快忙自己的去吧。”
說完,清言拉了還處于呆滯中的秋娘一把,兩人忙往村外走去了。
路上,秋娘不時回頭看,“這人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清言道“他叫劉湘,是劉發家親戚。”
秋娘感嘆道“原來就是前陣子遷過來那家人啊,這劉發家的人都不錯,怎么親戚是這路貨色啊”
清言沒吭聲。
不大會,秋娘又回頭看了好幾次,說“哎,我怎么瞅著他是往二哥的鋪子方向去了呢”
清言回頭看了一眼,遠遠地看見劉湘拐進了條巷子,正是鐵匠鋪所在的那條巷子。
清言只看了一眼,就回過頭來,說“那條街鋪子多,去買東西的吧。”
這話說完沒多久,當天下午,清言進完貨回了家,飯做到一半,邱鶴年到了家。
清言剛想起身迎他,就見他手里提了個籃子。
籃子上蓋著的,正是那塊眼熟的粉色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