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被重新端上桌子,邱鶴年拿起筷子,給清言夾了塊燉得酥爛的豬肉,說“嘗嘗看,怎么樣”
清言也拿起筷子,把那塊肉夾進嘴里,嚼了嚼咽下去,沖邱鶴年點了點頭,兩人就這么把飯吃完了。
晚上睡覺時,邱鶴年習慣性地從身后抱住清言,清言卻不肯,他說“你轉身過去,我要抱著你。”
邱鶴年依言轉過身去,清言就從身后緊緊抱住他的腰,腿也壓在他身上,臉埋在他背后,蹭了又蹭。
不大會兒,他就感覺到背后那塊衣衫濕了,邱鶴年心里一緊,想回身去抱住清言,身后的人卻固執地不肯松手。
過了一會,身后的人呼吸漸漸輕緩下來,潮濕溫熱的呼氣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到邱鶴年背后的皮膚上,清言終于睡著了。
邱鶴年知道清言在怕,怕自己出事。
他其實也在怕,怕自己那未知的過去,會打亂現在的安穩和平靜,更怕會給清言帶來危險。
第二天,夫夫兩就去了縣城一趟,找秦蘭和任孝說了這事,任孝打包票說這事他一定給用心辦。
秦蘭說既然已經到了縣里,就別著急回去了,她領他們去戲院喝茶聽曲兒去。
這兩日清言心情不好,邱鶴年也正想帶他散散心,便同意了。
任孝去了縣衙,他們二人就去了附近的戲院。
這里的戲院演的并不是清言比較熟悉的京劇或者其他地方戲種,而是一種叫作黃龍戲的戲曲,演起來非常熱鬧,一會像是在扭秧歌,一會是唱小調,鑼鼓喧天的,調子都很高亢。
一下午喝著茶,嗑著瓜子,看著臺上的熱熱鬧鬧,清言漸漸的臉上沒那么緊繃了,偶爾也有點笑模樣了。
中途任孝也來了,說已經打好招呼了,等消息就好。
晚上回家吃過飯收拾好后,邱鶴年燒了水,說要洗澡。
爐灶里放了精煤,火燒得很旺,把屋子里燒得熱烘烘的。
浴桶里,清言懶洋洋用雙臂交叉,墊著下巴趴在桶邊,瞇著眼睛。
邱鶴年披著衣衫站在浴桶外,正細致地幫他搓洗那頭烏黑順滑的長發。
清言昏昏欲睡,呼吸間都是淡淡的水汽和皂角的味道。
直到身后的男人輕聲道“好了。”
他才睜開眼睛,從浴桶里站起身,邱鶴年扶著他一只手,看著他垂著頭從桶里邁出來,腿的線條修長,肌膚瑩潤,動作間有種小動物似的輕盈和優美。
清言在地上站穩了,屋里雖然足夠熱,但剛從熱水里出來,總還會覺得有些涼意,胸口不由得微微緊繃起來,邱鶴年往那里掃了一眼,之后就拿了布巾給他擦身。
擦得差不多了,邱鶴年就把
布巾交給清言,要他去床上蓋上被子擦頭發。
清言抬起頭,看著他說“我也幫你洗。”
邱鶴年沖他笑了笑,“去吧,等我一下,很快。”
清言眼睛眨了眨,臉蛋漸漸紅了,聽話地去床上了。
邱鶴年看著他上了床,目光在他背影上細細掃過,在那對兒隨著他的走動而被牽動的凹進去的腰窩上,停留得尤其久。
清言彎下腰去夠疊在床里側的被子,油燈放在了浴桶附近,那邊的光線太暗了,留下的是一片曖昧的二角形陰影。
床邊的人終于收拾好了,掀開被子上了床。
邱鶴年適時收回目光,脫去披著的衣衫,邁進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