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老者沉吟了一陣,然后讓小學徒把他的工具拿了過來,他凈了手,用針扎入邱鶴年指尖,取了幾滴血出來。
老郎中湊過去看了看,搖了搖頭,沒看出什么異樣。
那老者推開窗子,將那幾滴血放在陽光之下,這下子,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因為那本來是紅色的血珠,在午時強烈的陽光下,竟現出隱隱約約的藍色來。
邱鶴年身上的毒非常復雜,老郎中之所以無法確定毒性,是因為它并不是某一種確定的毒物,而是多重毒物的混合。
那種詭異的藍色,只是其中一種叫藍頭烏的毒物引發的血色改變,服用這種毒物的人會變得癡傻,嚴重的會完全失去神智。
而邱鶴年失去了記憶,卻又保持著神智,很像是一種故意為之的精準控制。但也可能只是巧合,也許他只是恰巧服用了部分毒藥藥量。
而邱鶴年臉上的傷疤,還有在房事上的不可自控,以及生育上的問題,可能是其他毒物造成的不可控的影響,并不是下毒者的真正目的。
如果下毒者真的在控制毒物的用量,那么使用其他毒物的目的,就很可能是為了中和藍頭烏的強烈毒性。
也就是說,下毒之人并不希望出現邱鶴年死亡或者失去神智的后果,而目的僅僅是讓邱鶴年失去記憶。
那老者說到這里時,看了垂著眸子的邱鶴年一眼,又看向清言,嘆了口氣道“這毒物雖復雜,但耐住性子總能解了,就是年頭多了,恐怕要留下些病根,但邱小兄弟還年輕,身體也健壯,要孩子的事,未必就沒希望了。”
聞言,眉頭一直緊皺的清言才略微松了口氣,看著那老者道“能解毒就好,其他我們不奢求。”
那老者便點了點頭。
他還有要事要繼續往北去,只能在這里暫留三天。
這三天這位老者配出一副方子來,讓邱鶴年暫服一段時間,等他辦完事回來,再根據情況調整用藥。
邱鶴年和清言也給他講了秦涼川的事情,這老者聽完了,也贊同他們的看法。
秦涼川很有可能也中了毒,但與邱鶴年不同的是,他在兩年前又有了一個孩子,沒有經過診治,記憶也完全恢復了。老者分析,可能是毒物有所區別,或者服用的量不同造成的。
這一切都是推測,這事能查證的最好辦法,就是看秦涼川的血色。老者說,就算是毒物隨著年頭過去,而漸漸消散了,血色也不會改變了。
所以,就在當天,邱鶴年就給秦涼川寫信講明了此事。
這三天來,邱鶴年就留在了診堂里,清言就每天做好了飯菜,用食籃提了送過去。
一次做夠三四個人的量,把兩位大夫和小學徒的也帶了出來,等他們吃
完,他再收拾了拎回去,下頓再送過來。
邱鶴年因為這幾天里要頻繁試藥,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清言每次去,他不是在扎針,就是喝了藥睡熟了,兩個人話都沒說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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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一天,那老者給清言囑咐了一番,留下了幾瓶藥丸,就離開了當地。
清言扶著邱鶴年往家走,一路走走停停,不時歇著,好不容易才到了家。
等到了家,清言讓邱鶴年去屋里躺著,自己則把爐子點著了,給屋子燒得熱乎乎的。
藥熬好了,清言端去屋里,見邱鶴年已經倚靠在床頭睡著了。
他悄悄把藥放下,給對方拉了被子蓋上,然后就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
從來都是邱鶴年這樣照顧著他,每天也都是對方早早起來,去生火做飯,清言好像很少能看到邱鶴年熟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