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發跟邱鶴年說完這事,回家便和媳婦都交代過了,劉發媳婦已經知道了。
她苦笑道“我是嫌丟人,才沒跟你說過這事,自打他們搬遷過來,我就一天消停日子沒過過,現在還出這么個事兒,我這心里難受啊”
說著,她看著眼前這面容清麗的年輕哥兒,在心里直嘆氣。
劉發都沒好意思告訴這小兩口,那張菊和劉湘對他們夫夫兩打了什么惡毒的主意。
也是張菊自己說了,他們夫妻兩才知道,在這個肉脯掌柜的之前,劉永福和張菊兩,還有劉湘,就糾纏過人家。
劉發他兩到這時才明白,為什么有段時間,感覺清言和邱鶴年不怎么來他家了。
劉湘他們那么過分,這小兩口為了兩家的情義,不讓他們為難,竟一個字沒跟他們提過,更沒往外說過。
那天,張菊提了讓邱鶴年當冤大頭的主意,劉發還真猶豫了那么一下,等張菊走了,劉發媳婦給他罵了一通。
劉發媳婦說“做人不能沒良心,那兩口子對咱們一直不錯,人品都那么厚道,你這么做,就是把禍端往外推到人家身上,自己獨善其身,你還配當個人嗎”
劉發一下子就被罵醒了,給了自己兩嘴巴子,咬著牙道“劉有福他們家不能再在村子里呆了,否則就算我不干啥,他們說不定還要想盡辦法做些腌臜爛事兒,到時候恐怕要害了邱兄弟兩口子。”
他一拍大腿,說“寧可多花些銀兩,讓他們去縣里躲著吧”
清言這時問,“他們現在住哪了,真的去縣里了嗎”
劉發媳婦無奈地點頭,“本來想過去其他村子,可是地方小更容易被人注意,干脆就在縣城給租了房子。”
清言眉頭微皺,“這價錢可不便宜吧。”
劉發媳婦心疼道“哪里只是不便宜,劉發提前給交了一年的租金,比每月零散著交能省不少,他們到那邊手里沒錢也沒法活,就又給了他們一百兩銀子,可這一下下來,我們家里就得節衣縮食才行了。”
“我這次病了,也不只是因為這事。”
清言問道“還有什么事”
劉發媳婦說“本來這些我還勉強能忍,他們走之前,我尋思著眼看著要種地了,今年我們不好過,就雇人把地種了,到秋收時也能彌補一些,可,”她眼淚都氣得流了下來,“可那張菊知道要搬走了,就把那幾十畝地都給賣了,怕我們阻止,還不聲不響地賣到了鄰村一戶我們不認識的人家。”
清言驚訝道“可地契還在你們手里不是她怎么賣的”
劉發媳婦哽咽道,“她跟人說,是我讓她賣的,她們一走,那家人就上門來跟我要地契了,我們才知道這事,不給地契就得還錢,那張菊還哪肯把錢拿出來,我只好咬著牙把地契給了人家。”
說著,她哭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
清言起身拿了布巾,在臉盆里沾濕了,拿炕邊讓她擦臉。
劉發媳婦用布巾捂著臉,嗚嗚地哭了好半天。
晚上,清言和邱鶴年說了這事,邱鶴年說道“劉發家欠那劉永福家的,這下子就算是徹底還清還有余了。”
清言嘆了口氣道“只是到劉湘臨盆后,還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那家人未必就消停了。”
劉家的事,他們也幫不上太大的忙,也只能時常走動著,多勸解了,如果有銀錢不夠之類的情況,他們自然也是愿意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