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氣得都破了音,
問道“這是誰干的”
那侍從哆哆嗦嗦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才出了村子到了官道上不久,就從路邊林子里鉆出個蒙著臉的匪徒來,馬被嚇得驚到了,一尥蹶子,就把出來查看的公子給摔出了馬車,之后就一路往前跑,我費了好大勁才把馬控制住,回去找公子,他就這樣了。”
村長又問楊懷道“懷兒,你看清匪徒長什么樣了嗎”
那楊懷痛得快要說不出話,勉強在嗓子眼里擠出兩個字,“沒沒有。”
清言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回頭看了過去,就見村長和那侍從從馬車上攙扶下來一個人來,那渾身光鮮的緞袍已經破的不像樣,到處都是污跡。
他的皮底絲口軟靴一只在腳上,另一只不知道掉哪去了,只穿著襪子,那襪子也是黑的不像樣。
村長扶他的動作大了點,那楊懷就哀嚎起來,鼻青臉腫的樣子和之前判若兩人。
而他的手上還抓著個東西,清言剛開始還以為是他另一只鞋子,仔細看了,才發現,那是把打開了的,像是被撕掉又扔地上踩了幾十腳的破破爛爛的扇子。
清言的眼皮倏地一跳,連忙轉身,快步拐進了下一個路口,繞了個遠路回家去了。
清言到家時,家里大門緊鎖,還沒人回來過。
他用鑰匙開了門,一路穿過院子,沒管見了他就咕咕叫要食吃的小雞,直接就進了屋。
關了外屋門,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過來,在他腳邊蹭了一會,然后往后退了幾步,就輕輕一躍跳到了他懷里。
清言將他一把抱住,把呼嚕著的小貍花腦袋放到自己肩膀上,抱著它輕輕搖晃。
他背靠著門板發呆,心里覺得驚惶的同時,又覺得莫名的高興和好笑。
過了一陣,終于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邱鶴年是又過了半個時辰才回來的,清言問他剛去哪了,怎么沒一起回家,他說自己臨時有事去了趟鐵匠鋪子里。
清言在他背后偷偷打量他,在邱鶴年轉身過來時,忙收回了目光。
晚飯清言蒸了豬肉土豆餡兒的大包子,還熬了粥,炒了兩個菜。
土豆他都切成了條,放在豬肉餡兒里一起拌了,蒸熟了以后,包子里沁出來的油把白色宣軟的包子皮都浸透了一點。
清言特意拿了個包子掰開了給邱鶴年看,笑著道“你之前要吃羊肉土豆餡的包子,喝藥呢也沒法吃,這次給你包了豬肉土豆的,特意用孜然調了味,多少有點羊肉味,給你稍微解解饞。”
邱鶴年接了包子過去,咬了一口,說“很好吃。”
清言目光在他手背上微微有些紅腫的關節處掃過,心疼地又給他夾了好幾筷子菜,直到邱鶴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碗,然后有些無奈地道“清言,再夾就要冒出來了。”
清言這才注意到那冒了尖的碗,愣了一下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邱鶴年看著他,也笑了,清言內心顫動,從椅子上站起身,繞過桌子坐到了邱鶴年腿上,緊緊摟著對方的脖頸,在他耳邊喃喃道“我好喜歡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