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按下按鈕,實驗室就會有警報,武裝人員一來,鯨魚都只是一條小金魚。
也許是實驗室乙醇的味道太濃了,裴樂的呼吸也粗了起來。
氣場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明明鮫人什么也沒做,像個乖乖的實驗品,而裴樂才是掌握對方性命的研究員,但畫面卻真好反了過來。
裴樂悄悄退了一小步。
它一定想殺了自己
裴樂的所有感官發出危險的警告。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是一只被雄獅盯上的兔子,隨時可以被解決掉。
根據檔案,有個探索員被它活生生地撕開了一只手臂,普通的麻醉劑對他并沒有作用,最后是濃度十倍的麻醉劑才把它成功帶到實驗室。
在極度緊繃的精神狀態下,裴樂扣動了手鐲的開關。
“嘟嘟嘟”
頓時,整個實驗室都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警報聲,聲音急促又尖銳。
三分鐘之后,房間的大門被緊急打開。
二十個全副武裝的軍人端著槍有序進來,頭頂上,一個洞口漆黑的槍口從天花板降下,自動鎖定水箱中的異形。
“情況如何”
領頭的一個軍人持槍上前,詢問裴樂。
什么也沒發生。
裴樂緩慢地眨眼,冷靜如她也不由有些尷尬。
報警了,但沒事故該怎么處理
事已至此,裴樂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這個異形它剛才想殺我。”
這話一說出口,裴樂就開始后悔了。
果不其然,只見護目鏡下的警官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么什么,最后還是耐心問道“對方有沒有其他異常反應”
旁邊水箱的鮫人像是最普通不過的魚一樣悠哉游哉地游著,好像剛才的一幕從來沒有發生。
雖然有監控記錄,但裴樂會想起剛才的情況,對方也確實沒有做任何危險的舉動。
“沒有。”
裴樂感覺自己臉要燒起來了,此刻她暗暗慶幸自己不是那種容易上臉的體質,現實層面的臉皮比較厚。
“你沒事吧”
此時,季梧桐的聲音傳來,她步履急促,一絲不茍的頭發有些凌亂,可以看出來剛剛她是小跑下來的。
聽著警官復述情況,季梧桐掃視了裴樂一眼。
裴樂感覺更社死了。
等到警官帶領著余下的人陸續離開之后,季梧桐這才轉身看向裴樂。
“底牌是很重要的東西,如果不到真正威脅生命的時候,請不要隨意的使用,我想,你在員工守則應該了解過這個吧”季梧桐的語氣雖然平淡,但還是隱隱透露出責備的意思。
要是放在學生時代,季梧桐就像學生們最害怕的教導主任。
裴樂張了張口,想把剛才的感受說出來,隨后又閉嘴了。
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但是,她總感覺剛才的自己怪怪的,要知道,平時的她并沒有這么敏感的神經。
“對不起,季姐,我可能是太緊張了”裴樂一臉愧色地低頭,看上去仿佛在自我反省。
季梧桐的表情不變,但裴樂可以感受到對方軟化的神態。
“念是初犯,既往不咎。”臨走前,季梧桐說道。
“好的,謝謝季姐。”裴樂面帶歉意微笑,眉毛恰到好處地微蹙,一副“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原諒我好不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