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裴樂在零號實驗室中保持了一整天無所事事。
如果說她那些機器人性格的同事還會打招呼,但今天,她被無視了,沒有工作安排,什么也沒有。
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新的異形中,還在異形庫的人魚就像被遺忘似的,默契緘口不提。
郁良才請假了,而依林雖然一肚子牢騷,但還是罵罵咧咧地給在剛才事故中受傷的同事治療,季梧桐一天都沒有回來。
裴樂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在發呆,但實際上在腦海中與鱗聊天。
之后污染擴大,人類基地一定會亂,到時可以趁亂出去,然后你就自由了。
好。
我想知道,污染除了躲在海底的洞口,真的沒有其他的規避方式了嗎
一百多年都是這樣的。鱗坦誠回答。
你活了多久
按照人類的說法應該是一百六十七歲。
裴樂
她的腦海下意識浮現出一個蒼老的爺爺形象。
不是,這是人類的標準,我還是青年,在沒有交配前都沒成年
裴樂請不要說這種可刑的話。
鱗
實話說,我想出去,找讓人類活下來的方法。
裴樂平靜地說。
以她有限的眼界,能想出來的方法無非是,要么像方舟計劃一樣,最后三個月重新啟動方舟,然后讓人來在太空中避開這一時期;要么建立太空站,大家跑到穹頂之上生活污染來源于地底,而人類可以前往天空,冰凍受精卵,一年之后將會有新生兒重新誕生。
雖然四周被金屬墻阻隔了,但她還是看向門外。
裴樂想起了六十年前的地球,那時在戰爭、核污染、饑餓等的環境下,根據不完全統計,地球上的人類已經不足五千萬,街上看不到老人和小孩的身影,政府音信杳然,一半以上的人已經放棄生活,每天只會祈禱然而上帝真的不會擲骰子嗎
好。
不出意外,鱗很快答應下來。
似乎不管裴樂提出多不合理的要求,鱗都會支持和答應。
裴樂忍不住惡意揣測,對方的底線在哪它能縱容自己到什么程度
她必須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
人魚在這個星球很強大,所以有他的保護,自己在外面會很安全。
這才是從來沒踏出保護罩的裴樂敢出去的真正底氣。
“誰是裴樂”
實驗室的門口來了一支隊伍,穿著白色的軍裝,皮質長靴,胸前佩戴方舟徽章,袖口鑲著金色的調節扣,裁剪得體,深藍色的檐帽鍍了一圈金邊,威風凜凜。
他們當中領頭的軍人高聲問道。
其他研究員紛紛停下來手中的工作,不約而同地看向角落中的研究員。
“我是。”裴
樂上前,抬頭看向軍官。
“請跟我們走一趟。”
裴樂一驚,隨后很快鎮定下來“請容我收拾一下東西。”
“三分鐘。”
見到裴樂和軍方人說了幾句話之后就離開了,依林趁機湊過來。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裴樂小幅度搖頭。
她現在也一頭霧水,回憶了一遍,感覺沒有觸犯什么事,但又說不準。
等到裴樂和軍隊的人離開之后,剩下的研究員面面相覷,但也沒有議論,而是接著做自己的工作。
“你認識她嗎”
在審訊室中,一位方臉的警察投影了一個女人的照片問道。
裴樂很快認出了圖片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