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樂一個人被留在這個審訊室中了。
她的面前擺了一個裝著熱水的杯子,氤氳著裊裊白霧。
每一個青年的心中都刻著對警察的本能畏懼,即使他什么都沒做。
裴樂不敢亂動。
從時間相對論來說,這段時間過得十分的漫長,漫長到她開始在意識中呼喚鱗。
鱗,你在嗎
我聽著
裴樂輕蹙眉。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就像信號不好的老電視,斷斷續續的。
她剛想詢問,審訊室的大門再次打開了。
那位年輕的小警察站在門口對她說道“你可以出來了。”
“好。”裴樂輕輕回答。
她站了起身,轉身,良好的習慣要讓她會將椅子推進去
在小警察看不見的地方,裴樂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里是意料之中的得意。
她心底有個隱約的猜測,但這個想法與任何人提起。
裴樂表面拘謹地跟在小警察的身后。
說起來這應該是她第二次進入警察局了,上一次是撞見突然爆炸的探索員。
能從研究院直接用軍隊抓人的警察局就是不一樣,回想起在貧民an區中的警察,在聽到自己是研究員的身份之后,可是恭敬無比。
剛從這一排的審訊室出來之后,裴樂一楞。
站在外面的赫然是她的熟人,譚子平。
對方穿著黑色的警衛服,與剛才的審訊自己的警察站在一塊。
“你可以走了。”伍隊面色看起來有些難看,不情
愿地說道。
譚子平朝她點頭,雖然是來接她的,但還是一張撲克臉。
裴樂一臉不明所以地被對方帶了出去。
警察局的位置建在研究院的不遠處,在高科技大氣的橢圓形建筑物旁,僅僅三層高的警察局顯得格外嬌小局促。
“季先生找你。”譚子平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解釋道。
“我想說殷爾云的死不關我的事。”裴樂蹙眉,看上去無辜可憐。
“很抱歉,裴小姐,這件事我毫不知情,建議您直接向季先生說明。”譚子平語氣雖然不僵硬,但顯然也不溫柔。
裴樂閉嘴了。
兩人沉默不言地朝研究院的高層走去。
在走廊的盡頭處,一扇高大的門前,譚子平站定了腳步。
“咚咚”
他輕敲了兩下門。
“進來。”門后傳來季林的聲音。
譚子平打開門,伸手示意裴樂自己進去,等到這位研究員進去之后,他便合上了門,站在門外。
這是裴樂第一次進入執行官的辦公室。
對里面的裝飾并不完全陌生外面那一次重大的選舉中,鏡頭曾長期在這個辦公室停留。
在辦公室前,擺放著一排待客用的沙發和茶幾,最中間的地方放著一個高大厚重的黑色辦公桌,上面懸浮著彈著各種信息的光屏。
裴樂不敢多看,視線轉移到了這個實驗室的窗戶邊,窗臺上擺放著一個白色的陶瓷花盆,上面種著一株紫羅蘭,結著花苞,其中有一朵已經開了,花瓣紫紅,長約二十毫米,頂端淺裂,邊緣波狀。
她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眸移開視線了。
呵,當年她打碎的花瓶插著什么花來著
紫羅蘭,母親最愛的花。
季林朝嬌小的女研究員踱步走來。
“季叔叔。”裴樂笑著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