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的極光在空中閃爍著,潔白的雪地反射出瑩白的光澤,照亮了兩位路人前進的路。
“小心,前面好像有什么東西”
漢斯突然停下,眼神警惕,高聲對身后的女性喊道。
聞言,穿著厚厚防護服的裴樂挑了挑眉,快步跟了上來。
“怎么了”
只見前面的一大塊雪地就像被潑了石油似的,黯淡無光,一路延伸至看不清的遠方。
在不規則的邊緣,那些黑色還在一點一點蠶食著這片大陸。
“污染。”漢斯嘴唇翕動,吐出這個名詞,“看來我們不能走這條路了聽著,不要靠近,這個很危險,要是一不小心粘上了,我們都得完蛋”
裴樂輕輕“嗯”了一聲。
不會攻擊你們。鱗突然說道,飄渺又夢幻的聲音此刻有些低沉,帶著幾分討好。
裴樂抿了抿唇,自從上次他們爆發了一次矛盾之后,鱗與她講話的語氣就一直有些小心翼翼的。
這些是污染嗎
是的。
為什么它們不會攻擊我們
剛出來沒多久。
你是說它們都是新誕生的污染
嗯。
裴樂對污染的源頭產生了好奇她可不可以了解污染產生的原理
下一秒,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管是舊地球還是現在,如果說天文是可以通過儀器,通過計算去了解,去預測的它的軌跡,那么地下則是一個不可預測的變量。
她還記得上課的時候,那位年過四十已經頭頂著地中海的老師,他用堅定的語氣講到“迄今為止,人類對于地下世界的規律仍然是一團謎,地震什么時候產生為什么產生即使以我們最先進的儀器,也無法推測出其規律”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老師是一位徹底的唯心主義者,對唯物那一套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
“裴啊不,樂,你等等,我先拍個照,說不定研究院有用。”漢斯一邊囑咐一邊小心靠近。
他說的自然是南部大陸的研究院了。
裴樂眼神復雜。
最開始漢斯叫她樂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
按道理來說,裴其實比樂對于漢斯更好發音。
直到對方不小心說漏嘴,她才知道,原來,鱗在漢斯進入夢鄉的時候,利用夢境給他下達某些奇怪的暗示,以至于對方一直堅定地不叫“裴”。
裴樂當時知道這件事時都有點氣笑了,這是什么小學生幼稚行為
她看著遠處的漢斯躡手躡腳地給地上的污染拍照,腦海中繼續和鱗對話。
你知道嗎最開始你叫我的名字時候,聽上去很像呸
鱗,鱗假裝沒有聽到。
裴樂微不可聞地輕笑了一聲。
你知道污染是從哪里產生的嗎
就是這里,每次都不一樣。
裴樂垂下眼簾,沒想到這一塊有些平平無奇,像是油田一樣的地方竟讓就是整個星球聞風喪膽的污染。
“好了,我們繞路走吧。”漢斯小跑回來,喘著氣。
裴樂頷首,她隨手調整了一下防護服這是上次遇到的船隊送她的,有著南部大陸的樣式,也是“她來自南部大陸”這一故事令人深信不疑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