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一直以來對他有存在著刻板印象。
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
周屹川手里還夾著煙,看到她了,微往后撤。
他沒有問她都聽到了多少,只是問她“什么時候來的”
姜邈看到他手里的煙了,也注意到他今日佩戴的腕表,是一只并不起眼的天梭。
想來今天場合正式,不然他也不會如此低調。
他從前不碰煙酒,工作后才開始慢慢接觸。
場合上的一些人情世故,哪怕是姜邈這個局外人都多少知道一些。
長輩遞來的煙,你不接就是不給他們面子。
姜邈不想過多解釋,隨口一句“就剛才。”
周屹川撳滅了煙,尋了個垃圾桶將熄滅的煙蒂扔進去“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她拒絕完,還要裝出一副為他著想的虛情假意,“送了我你怎么辦。”
周屹川不需要她為自己著想“我這幾天休假,沒公干。”
可他說這話的同時,分明抬腕看了眼時間。
逐步接手整個周家,周屹川尚處在地位鞏固初期,要忙的事情多也正常。
姜邈這個一線藝人都不如他的檔期緊湊。
“我帶了司機。”她裝不下去了,懶得浪費精力去維持這段虛假的表面關系,坦言告訴他,“我們今天在這兒聚餐,我不希望被別人發現我們的關系。”
界限劃分的過于明顯,以至于周屹川眼神一頓。
姜邈迎著目光看去,對上他深沉眸色。
她沒法從他幽深的眼里探出多少情緒來。
隱藏情緒是他們這類人需要具備的基本條件。被人隨意揣摩喜怒更是大忌。
這一點周屹川無疑是做到極致。
畢竟從小認識這么多年,加上婚后三年時間,姜邈仍舊不清楚他喜歡什么,討厭什么。
這人看似百無禁忌,卻又好似處處都是忌諱。
周屹川沒有繼續說下去,話題點到為止。
臨走前留下一句“明天有家宴,有空的話回去吃頓飯。”
這是商量還是通知。
姜邈下意識開口“沒空就可以不去”
他不說話,無聲看她。
姜邈看懂了。
是通知。
她移開目光,隨口敷衍“知道了。”
何夢園去了又返,說是大家都在給導演敬酒,讓她趕緊過去。
周屹川前腳走,她后腳到。只來得及看清男人一個背影。
那張明艷漂亮的臉上罕見露出驚艷“這男的誰啊,你朋友”
姜邈隨口敷衍“問路的。”
何夢園眼里的欣賞和仰慕很顯眼“他那個氣場,一般只有五六十歲的行業大拿身上才有,和他的年齡不符啊。沒點閱歷和眼界是浸潤不出來的。”
姜邈調侃她“拐著彎說人家老”
“什么嘛。我是夸他氣度不凡。”何夢園嘟囔兩聲,一臉躍躍欲試地用肩撞了撞姜邈,“雖然沒瞧見正臉,但那個背影一看就知道是帥哥,個高腿長的。介紹介紹唄。成了一定給你這個媒人封個最大的紅包。”
外面待久了有點冷,姜邈將外套裹緊,輕飄飄地把這事兒推過去“你沒看到人家無名指上戴著婚戒呢。”
話說完,她抬步拾上臺階。
何夢園在原地愣了幾秒,有些失落和遺憾地跟上“也是。這種條件的男人是沒有機會流落市場的,肯定早被人搶走了。”
說到這里,何夢園意味深長地看她“你不是也結婚了,最近和你老公咋樣”
姜邈已婚的事情沒多少人知道。也不是刻意隱瞞,而是覺得沒必要。
這段婚姻本身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沒有多少感情可言。
何夢園知道她結婚了,但不知道對方是誰。
她沒說過,把周屹川藏得很好。
旁邊有幾個服務員抬著一個巨大的托盤走過,動作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