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允許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一絲紕漏。
“不用,這次我自己來就行。”她伸手指了指見底的輸液袋,轉移話題道,“可以拔針了。”
周屹川深知她決定好的事情很難再改,現下也只能無奈起身,去將護士叫來。
拔完針以后,姜邈留在病房換衣服,周屹川下去將出院手續給辦了。上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盒熱牛奶。
醫院有便利店。
他將牛奶插上吸管后遞給她“待會是在外面吃,還是回家”
姜邈肚子確實有點餓了“回家吧,想吃阿姨煮的粥了。”
周屹川點頭。
他將東西收好,都是一些姜邈的日常用品,雖然只在這邊住了幾天,但東西很多。
姜邈什么都不用做,在一旁看著就行。
周屹川從小到大的衣食住行都有專人負責,所以姜邈也會好奇,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對做家務這么熟練的。
周屹川此刻有些反常,動作遲緩,似在思考事情。
姜邈挑了挑眉,問他“有話和我說”
他先是搖頭,須臾,還是開口“不想吃我煮的嗎”
姜邈眨了眨眼,覺得這種話被他正經的表情和正經的語氣問出來,有種別樣的反差。
她點頭“想啊,當然想。可我怕你太辛苦,這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我,你肯定也很累。”
姜邈哄人很有一套,嘴巴從小就甜。
尤其是周屹川這種很少被哄過的,她甚至只需要發揮一層功力。
他這樣的身份地位,普通人也難以靠近。
哪怕是有能力有手段靠近他的,也會因為畏懼,而不敢和他開一些類似的玩笑。
畢竟周屹川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正經嚴肅。
姜邈的話很成功。
他唇角微彎,將那張毛毯
遞給她。外面冷,裹著會暖和一點。
“不辛苦。”他說。
姜邈接過毛毯,繼續追問他“你是天賦異稟還是偷偷學過”
衣服一件件疊好,放進她的托特包里。
他看到桌上那幾本不知道誰拿來給她打發時間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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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不改色,將那幾本書裝好。
“在國外那段時間,偶爾也會自己動手。”
姜邈點點頭,這個她倒是知道。
在美國留學那段時間,因為室友男朋友的那件事,她在周屹川那里住過一些時日。
他說替她找房子。
先前的住所是不敢再回去了,聽說室友還在和她那個狂躁癥男友糾纏不休。她要是去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受到牽連把命也給搭里頭了。
只能暫時在周屹川這里借住。
原本以為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找到房子,結果每次剛找好,總能出點什么意外。
姜邈便厚著臉皮在他那兒賴了一段時間。
衣食住行都是周屹川負責。
她就像個大小姐一樣。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他的,住他的,時不時還要沖他發個脾氣。
她倔起來跟頭牛一樣,總愛和他對著來。好在周屹川每次都會妥協,所以兩人也爭吵不起來。
如今再回想當時的心態,姜邈才意識到,自己那會兒只是因為缺乏安全感的反復試探。
試圖引起周屹川的注意,不讓他忽視自己的存在。
留學圈子分兩類,忙學習的,忙著混日子的。
姜邈所在的圈子是后面那種。私生活很是混亂,隨便出去泡個夜店都能和只見過一面的人發生關系。
姜邈嫌惡心,就和他們斷了聯系。之后再有類似的活動她也不去。
在異國他鄉最后的社交圈沒了,好像只剩下周屹川這一個姑且算得上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