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邈的腦袋就卡在他們二人的座位中間,她眉頭微皺“安全帶。”
姜衡老實坐好,把安全帶系上。
這一路上注意力都在姜衡身上,倒是把周屹川給冷落了。姜邈毫不留情地將中間的擋板升上去,免得姜衡這個電燈泡繼續打擾他們。
她的手放在周屹川腿上,問他“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這條路上恰好沒什么行駛車輛,所以他短暫分神,看了眼搭放在自己腿上的手。
她連續喝了一個多月的中藥,氣色好了許多,但體寒的毛病還是沒有太大轉變。于是周屹川將車溫往上調了調。
他反問她“不是去江灘”
“江灘沒什么好玩的,我每年都去那。”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留下來的習俗,一到過年大家就喜歡往江灘那邊聚。
小的時候城市還沒禁煙花爆竹,姜邈和朋友們就喜歡買一車的煙花去江灘放。
還有孔明燈,在上面寫下自己的愿望,然后放飛它。
年年如此,一點新意都沒有,她都去膩了。
周屹川聽到她的埋怨后,唇角的笑容仍舊很淡,他緩聲說“聽上去似乎很有趣。”
“其實沒什么意思,每年都一樣。”
“是嗎。”他笑了笑,“可惜我一次也沒去過。”
姜邈覺得車內太過安靜了,想找點歌聽聽,剛連上自己的手機藍牙,聽到他的話后,在那里頓了好一會兒。
她感到難以置信“你居然沒在過年的時候去過江灘”
她嚴重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土生土長的北城本地人。
他打著方向盤轉彎“嗯,沒去過。”
姜邈抬眸看著他。
心里有些五味陳雜,怪不是滋味兒的。
她沒多少深交的朋友,但玩伴多,每次過年都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哪怕后來工作了,和朋友聚少離多,過年的時候也常在一起聚。
問題是這人也不是沒朋友啊“上次一起吃飯的那個幾人呢,你們不是認識挺長時間了嗎”
“性質不同。”
姜邈明白了,這是摻了利益的朋友。他們這類人的聚會,多少也是圍繞著利益。
姜邈倒是有點遺憾,如果她早點和周屹川在一起的話,那早幾年他們就可以一起過了。
認識那么久,
又結婚好幾年,現如今好像還是兩人第一次過除夕。
而且這個時候也禁止燃放鞭炮了,孔明燈也不讓放。前幾年有人放孔明燈燒了電線,結果導致了一場火災。上面徹底下了禁令,一點口也不松。
哪怕已經不讓放煙花,江灘上的人還是很多。光是找停車位都找了好久。
周屹川將車停穩,姜邈沒有立刻下車,而是解了安全帶之后去到他懷里。
“手有點冷。”她說。
周屹川將她的手攏在掌心,輕輕揉搓,為她取暖“好點了嗎”
她點點頭,下巴枕在他肩上“好一點了,但還是不夠。”
他勾了勾唇角,將外套敞開,讓她的手隔著毛衣放在自己的腹部,用身體為她暖手。
姜邈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區別于檀木熏香,有一種別人都沒辦法聞到,只有她能聞到的香味。
聽說,這種味道只有相愛的人才能聞到。
“可能我以前就聞到過。”
周屹川伸手將車燈關了,車內頓時陷入一種相對靜謐的暗沉當中。
“是嗎,什么味道”他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