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政南這個名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被頻繁的提起。
姜邈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
一人的相熟在所有人看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成績倒數,空有漂亮皮囊的嬌矜大小姐。一個家境貧寒,成績優異的轉校生。
兩個不同世界里的人。
但故事就是這么不講道理的發生了。
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婚約當中,賀政南這三個字,攪亂了本該平衡的一切。
哪怕是詭異的平衡。
下午放學,姜邈回絕了許櫻的邀約“今天可能不行。”
她低頭收東西,將課本和化妝品一起往書包里塞。
許櫻敏銳的察覺到,她最近好像不太對勁。
“是不是有情況了”她眼神曖昧的問她。
姜邈表情無奈“什么情況,我媽看我看的那么嚴。”
也是。
提起姜邈那個媽,許櫻就開始后背發涼。
放在古代,高低得是個手起刀落的劊子手。
“那你約了誰最近好忙,一放學就不見人。”
姜邈說“沒誰。”
這個時候還沒人知道她和賀政南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兩人完全不相交的人,從數學層面出發,他們就是永遠不會有交點的平行線。
不會有更多的交集的,姜邈想。
所以沒有必要讓這段不可以發展起來的友情大白于天下。
學校五點放學,人來人往的校門。
身材修長,模樣清俊的少年一直等到六點,才看到姍姍來遲的女生。
姜邈出了校門就將頭發散了下來,校服外套脫了,里面是一件白色毛衣。
她平日里的穿著打扮都很隨意,可不論走到哪里,她都是全場目光的焦點所在。
真正漂亮的人,是不需要靠點綴來增加美感的。
他們只要站在那兒,就是一副最美的畫。
“等很久了”
姜邈來到他面前,淡聲問他。
“還好。”賀政南垂下眼睫,語氣溫和。
看了眼她拎在手中的書包,掌心都被壓出一道紅色的印記來。
明明她不愛學習,可書包卻總是很重。
姜邈解釋道“是化妝品。”
在十六七的年紀,女孩子都格外重視自己的外在形象。
姜邈自然也不例外。
她是漂亮的,并且她的這份漂亮獨一無一。
賀政南笑了笑,動作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書包。
并溫聲詢問她的意見“現在就過去”
姜邈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門。
這只百達斐麗的表還是去年生日,周屹川送給她的。
是一只早就停了產的女表。
價格昂貴不說,并且千金難求。
今天有晚宴,她按道理也要出席。兩個小時前周屹川給她打了電話,說會過來接她。
晚宴的主人公是他們父輩共同的朋友,所以,周屹川也會去。
姜邈討厭循規蹈矩的人,偏偏周屹川從小接受他外公的陳舊思想,小小年紀就古板迂腐。
不論為人還是處事,都一板一眼。
姜邈覺得比起賀政南,自己和周屹川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是一路人。
“現在就去吧,不過我九點要回去,家里有門禁。”
賀政南點頭“它們睡的也很早。”
目的地有點遠,需要搭乘公交車,八個站。
在一座老舊小區。
平時出門專車接送的大小姐,沒有公交卡,往哪兒投幣都不知道。
賀政南投了四枚硬幣,和司機說“我和她一起的。”
車上只剩下最后一個位置,賀政南讓她坐下“這個點可能有點堵車,你先睡一會兒。”
姜邈睡不著,她很少坐減震效果這么差的車。
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