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想最快、最全面的了解本時代點點滴滴,還有誰能比一位當朝宰相更合適呢?不管是內政外交,王安石肯定知道的最詳細,還沒有之一。問他比問誰都權威,皇帝都比不上。
現在洪濤也不怕任何人說三道四,因為自己是瘋子,想和誰在一起都成,御史臺和言官們總不會閑的和一個無權無勢的瘋駙馬嚼舌頭玩吧。
“哦?善!伯時,頭前帶路,某還真想聽聽都尉大人所言!”果不其然,王安石聽到王詵如此硬邦邦的頂了回來,不光沒惱火還挺興奮,催著李公麟趕緊找地方。
“見過王相公……”
“公主不必多禮……”三人調轉馬頭時公主和王安石才算正式照面兒。這位拗相公可真是不會做人,居然等著公主先施禮才很隨意的擺了擺手,就好像公主是一團空氣。
“別搭理他,看為夫一會兒怎么給你報仇!”宋朝的女人地位并不低,洪濤也不清楚王安石這樣對待公主算不算正常,但在他心里覺得不正常,必須給予反擊。
“大郎不要胡鬧,王相乃朝廷重臣,就算大兄在此也應以禮相待。”
公主倒是沒什么不高興的,可聽了丈夫的話之后倒是有點急了,伸手拉著王詵的衣服袖子,生怕這個不讓人省心的丈夫又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放心吧,為夫知道輕重分寸……”洪濤自然不會去和王安石明著叫板,怎么報復也不能和公主說,只是沖她擠了擠眼,催馬趕上了前面那兩位沒出息的玩意。一聽說吃飯,走馬都快成跑馬了。
都說王安石清廉,可洪濤真不覺得。他是穿著比較隨意,半新的道袍上還滿是褶子,肯定不是啥名貴衣服。
但他對汴梁城里的酒樓可真不陌生,催馬一直領先半個身位,帶隊從皇城西角樓拐向東,橫著穿過了皇城。
這一路上洪濤基本沒怎么停嘴,不住的問這是哪兒、那是什么所在,一般都是由李公麟回答,王安石有時候也會插句嘴。
要說駙馬府所在的位置還真是偏僻,這趟等于是從內城的西北角繞著皇城來到了內城的東北角,整整大半圈。
沿途越走越繁華,當走上這條向東的橫街之后就已經看不到民居了,街道兩側要不就是店鋪、要不就是府衙,一間挨著一間、一座擠著一座。
街上的行人更多,既有鮮衣怒馬香車華蓋的富貴人家,也有短打扮肩挑手抬的平民百姓。大家是各司其職,誰也不礙誰的事兒。
哪怕有人認出了王安石這位當朝首輔,也僅僅原地拱拱手,連個圍觀群眾都沒有,洪濤想當一次狐假虎威凈街虎的愿望又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