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一小塊芬芳的黑藥膏還沒經過實際測試,但僅憑駙馬的描述就能感覺到它的魔力,或者叫破壞力。
“富姬,你說陛下會砍了駙馬的頭不?”相比王安石內心的天人交戰,洪濤則顯得更光棍了。
他這種行為完全是在刀刃上跳舞,會不會被利刃割傷并不完全取決于舞姿和舞技。其實當自己和王安石談完之后,舞蹈也就已經跳完了,接下來是掌聲還是起哄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只能傻傻的等著命運的降臨。
“陛下宅心仁厚,我朝向來以仁治,怎會……”
富姬雖然不知道駙馬和宰相都說了些什么,更不知道那個瓷碗里裝的是什么東西,但常年在宮中鍛煉出來的嗅覺還是讓她覺察到了一絲不安,連這番說得無比熟練的套話都有點磕巴了。
“如果你要是能把這套話全說完,我就不打算再教你乘法口訣了。走吧,我們回府繼續玩算盤,萬一哪天我被砍了腦袋,至少還能留下點念想兒。可惜啊,算盤我已經答應用彭大來命名了,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嘴慢點。切記,包括蓮兒你,以后嘴必須比腦子慢一些,別想起什么就說什么,折壽!”
傻乎乎等待命運降臨的滋味很不好受,雖然洪濤曾經嘗試過不止一次,但每到此時依舊會悔不當初,可每到此時這張破嘴就總也管不住。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在這個時代繼續折騰下去,會不會成為一個失敗的穿越者,不用多,搞不好今晚就能見分曉,最遲也拖不過兩三天。
但這次洪濤也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他在駙馬府里溜溜等了二十多天,還是什么動靜都沒有。既不見王安石帶著人來,也不見皇帝的禁軍把自己抓走。
這些天他是吃不香睡不著,表面上還得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難受死了。富姬和蓮兒倒是快樂無比,沒事兒就拿著各自的小算盤噼里啪啦的撥弄,府中的各類賬本都快被她們倆給翻爛了。
還總是眨巴著兩雙眼睛等著駙馬出題考試,題不能太容易,那樣無法體現出她們倆新學技能之所向披靡;也不能太難,那樣會打擊她們的學習積極性。
“官人,何為圓周率,這個像凳子一般的字是從何而來?”
太好學的人也很討厭,洪濤本身就不是教師,腦子里哪兒有那么多現成的習題可出,連圓周率都被逼出來了,還得負責講解這個數是怎么來的。
“當然是官人我發明的,難道算院博士還會騙你們不成?”
對于這種問題洪濤還是很謹慎的,想解答圓周率就必須用上阿拉伯數字和后世里的數學公式,自己真沒本事用古代算法把這種公式演算出來。
但還不能說自己不會,這時剛剛熱乎了沒幾天的博士稱號就有用了,不能說不會,得說是不屑。
“……”往日里不問明白誓不罷休的富姬這次居然服軟了,低眉順眼的肅立而站,一言不發。
“我就知道!”見到富姬這個德性洪濤立馬就覺得后脖頸子發涼,回頭一看,果不其然,有人正站在自己身后。要問洪濤是怎么知道的,無它,王嬤嬤曾經就這么騙過自己一次,吃一塹長一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