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話講,這就是烏金行的第一批客戶。盤了炕總不能改燒木炭和木柴吧,這種灶也燒不了別的,連石炭都費勁,只有用蜂窩炭最合適。
這樣一來的話,以后往兩位宰相府上送蜂窩炭的活兒自然也要落到烏金行頭上了。千萬別提給錢的事兒,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想每月給兩位宰相家里送錢呢。
這不就是活生生的廣告嘛,當朝首輔家里都用烏金行的蜂窩炭了,誰還敢說不好用?難道說誰還比宰相金貴?
再然后那還用說嘛,只要朱八斤把這件事兒散布出去,誰家還不盤炕、不燒蜂窩炭,誰家就是土鱉加窮鬼,實打實的跟不上潮流。
聽了朱八斤的分析,洪濤立刻就覺得自己退步了。這不就是自己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飛鷹社翻版嘛,而且還不用耗費精力去鋪墊,人家直接就給送上門來了。
之所以沒意識到,完全是讓王安石和司馬光這兩個老頭給忽悠了。他們倆的演技放在后世絕對是好萊塢影帝一級的,這出戲演的那叫一個像,把兩個貪婪、無恥的政客嘴臉演繹的惟妙惟肖,然后自己就跟著他們的節奏走了。
現在想一想,全是尼瑪漏洞。好歹人家也是一個月干拿300多貫工資的主兒,這還不算各種福利,至于非跑自己府上蹭1文錢7顆的蜜棗吃嘛?
就連一般的殷實人家都盤得起的火炕,他們倆還用不要臉加二皮臉,甚至把皇帝都擠兌了,才能用得起?
這就是三個人拿自己當小孩哄呢,生怕為了籌措資金太過艱難,耽誤了花膏的正事兒,又不能明目張膽的給錢給人,干脆就用飛鷹社的套路又送給自己一筆好買賣。
至于說能不能賺錢那就不是人家的事兒了,如果連這點事情都弄不好,還能指望自己往西夏和遼國販運花膏?能不能順利籌措到購買花膏原料的錢,應該也是他們對自己的一次考驗。
要是這么想的話,沈括的事兒也就好解釋了。要是皇帝和宰相完全信任了自己,也就沒必要再把沈括派到前線去。
他到前線就是整頓軍隊準備打仗的,如果自己這邊玩不轉花膏,那皇帝就還得把希望寄托在戰爭上。他和王安石頂著巨大的壓力折騰了好幾年為的什么?不就是想給國庫里多劃拉點,然后好有錢打仗嘛。
“我也是氣門芯了……等殿前司的人來,你安排好教他們盤炕的事兒,然后帶我去金明池看看,官人我還沒去過呢。”
想通了這一切洪濤也就輕松了,事情是明擺著的,只要花膏如期制作出來,效果也不比王安石吸食過的差,皇帝和宰相就會容忍自己干一些不太出格的事情。
反之,別說去金明池里開煤場,恐怕沒事兒就拉著沈括到府上嘀嘀咕咕,就得被御史彈劾一百次了。
那可是手握軍隊的朝廷大員,你一個外戚和人家走那么近意欲何圖?還不用有什么證據,只需要提出這個疑問,自己恐怕也得去黃州找蘇軾修屋頂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