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不到三畝地的一期花苗,出了多少花膏呢?不做不知道、一做嚇一跳,居然有兩公斤多!
怪不得千年后還有那么多人拼了命的弄這些玩意,太尼瑪暴利了,除了人工之外基本就沒有成本,只要能賣出去十分之一就比大部分買賣賺錢。
不過以洪濤的奸商本性,這兩公斤多的花膏里雜質還是不少的。本來應該蒸五次的工序被他減少為兩次,只要花膏稍稍散發出香氣就算合格,哪怕顏色并不是油黑發亮也可以忍受。
古人哪兒懂什么叫高品質、高純度的花膏啊,最開始必須循序漸進,等他們癮頭大了、有更高需求時再把更純的產品拿出來,還能再賣出更高的價格。到時候他們想討價還價都沒資本了,必須狠狠的宰一刀。
七月十五這一天,金明池附近突然出現了很多侍衛司的大內禁軍,把南北兩個入口全都封鎖了,就連東西兩岸的圍墻外也十步一崗五步一哨。能擺出如此排場的只能是皇帝,同行者不光有兩位宰相,還有樞密使和樞密副使王韶。
這個老頭算是因禍得福,被洪濤用煤焦油誤打誤撞治好了惡疾,又因推舉煉鐵有功被王安石重新拉回了陣營里,并向皇帝極力推薦,一下子就當上了國防部副部長。
他們跟著皇帝不是游山玩水來的,更沒打算再舉辦一次龍舟賽,而是要來看軍事演習。這個詞兒也是洪濤說走嘴被神宗皇帝記錄在案的,覺得挺貼切,干脆就給挪用了。
“都尉可有把握?君前無戲言,若是拿不準,我去和陛下再多懇求些時日與你。”
這些人里敢明目張膽向著駙馬的只有王韶一個,估計他也想開了,自己的命就是被駙馬所救,這事兒想瞞也瞞不住,索性反其道為之,就算會引來御史的彈劾,那也總比落個知恩不報的壞名聲強。
“老大人不必憂慮,這世上哪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兒,想必官家也能理解,具體結果如何還是盡人事聽天命吧。但有一事詵還需老大人回稟陛下,就是那些禁軍。他們并不熟悉新器械,貿然操作恐有不妥,不如由我來親自為陛下演示。”
把握還是有的,前一天洪濤已經先搞了一場小型演習,就是怕關鍵時刻掉鏈子。可是算來算去沒算到演習操作人員的關節,演練場就在水虎翼北面的荒地里,但任何無關人員都不許靠近,其中也包括水虎翼里的幾位指揮。
這些天都是他們幫著自己試驗的,雖說一窩蜂也沒什么高精端的操作方式,但由幾個頭一次接觸的士兵來演示洪濤還是很不放心。
皇帝這么做肯定是考慮到了保密和安全問題,必須派信任的兵將上場,這一點洪濤也能理解。既然是為了保密和安全,那由自己這個發明者、督造者代替,想來也是可以的吧。
“糊涂,此事定不是陛下所為,罪在侍衛司和諸班直,某這就去與陛下稟明!”
洪濤所擔憂的問題王韶馬上就理解了,然后又怒了,也不管在什么場合,邁著大步就走向了為皇帝觀禮臨時搭建的木臺,還氣勢洶洶的。
“……唉,你這個副部長肯定也是短命鬼!”見此情景洪濤也只能搖頭,有些人天生就不適合當官,哪怕他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性格決定命運,這么不管不顧的熊哥別說玩政治,帶兵打仗都不太合適,除非獨領一軍。
不管皇帝怎么看王韶,洪濤的請求并沒拒絕,裴中貴很快就把口諭傳了下來,演習操作手變成了駙馬,再過半個時辰馬上開始。
“陛下,此甲重27斤半,共有1563片甲頁,全由百煉鋼鍛打而成,批于牛羊身充當士卒馬匹圈于百步之外,臣將在這里發射一窩蜂。”
演習場的一端早就做好了準備,二十頭渾身綁著甲胄,頭上還戴著半盔的綿羊被木樁牢牢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它們就是模擬的西夏士兵。在這群羊中間還有兩頭老邁的黃牛,也是頂盔貫甲,這是在模擬西夏的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