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足夠先進的武器裝備,自己才敢去湟州赴任,否則僅憑皇城司這百十號禁軍,自己到了邊境也是白給,保不齊哪天就被西夏人給包圓了,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八斤領命,官人放心,工匠們早已做熟,不會誤事。”朱八斤雖然不知道駙馬具體要到湟州做什么,但憑借幾十年的經驗也知道是真攤上大事了。
大事他怕嗎?肯定是不怕的。他這種人和富姬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不怕事兒只怕閑著的主兒,事兒越大越高興,只要能在其中得到相應的回報即可。
“夏涑,寶繪堂之事先放一放,官人如果邁不過這一關,有多少座寶繪堂也是枉然。我對官場應酬不太擅長,這件事兒就得由你擔當了。開開把病養好,從今日起你就是代理監司,全權代表官人與當地官員交涉。正式的官職我會上報陛下定奪,當個副監使可滿意?”
第二件事兒就是提點司的具體工作問題,雖然不想和當地官員有過多交往,但身處人家的地盤上一點不接觸也不可能。
這件事兒洪濤打算交給高翠峰去辦,但光干活不給好處恐怕也不會得到好結果,更不利于長治久安。先許個官職吧,想必皇帝不會掃了自己這點面子的。
“翠峰謝大人提攜,必將鞠躬盡瘁……”提點司副監司,在洪濤眼里只是個從七品的小官,因為他起步高,一睜眼就是正五品,還不咋吃香,必然覺得小于五品都不是官。
可在一個身無功名的白丁眼中,九品官都是求之不得。因為只有進入了體系才能往上爬,不管是幾品官,那都是體系內的存在,等于是跨過了一道門檻,而這道門檻是大部分人一生都跨不過去的。
像高翠峰這樣的人,雖然是司馬光的族侄,卻因為沒有功名只能當個在野組織部長,本事再大也是枉然。
司馬光也沒能力讓他直接步入仕途,因為還有王安石一堆人盯著呢,敢搞裙帶關系分分鐘彈劾的你親媽都不認識。
唯一有這個能力的人就是皇帝,但高翠峰從來也沒敢奢望駙馬會去求皇帝給自己正式官職,能和駙馬蹭個書籍作者就是他最大的愿望,想不到這個大餡餅真有可能砸到自己腦袋上。
“哎,這么大人了怎么說哭就哭,還不如我家宸娘堅強。來來來,先躺好,官人我還有話要問,答完了再哭不遲。”
對于高翠峰的強烈反應洪濤有點心理準備,但不太足。如果知道他會如此激動,肯定得想個更難的事兒交與他辦,這才符合公平交易原則嘛。
“官人請講,峰愿肝腦涂地!”一個大老爺們真哭起來很難收住,高翠峰即便覺得當眾掉淚很丟人,依舊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