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面揭穿種凱的嘴臉,讓廣大下級官吏明白該如何站隊之后,洪濤根本就不給對方還嘴的機會,手一揮,苗魁又提著刀出現了。
不過這次是用的刀背,打得種凱抱頭鼠竄、哭爹喊娘。身邊那么多下屬愣沒一個人敢上千阻攔,眼睜睜看著老上級被從衙門里打了出去。
氣勢上占了上風,下面的工作就好開展了,都不用逼,稍微抓住幾個小吏一問,有關礦產煉場方面的賬目、公文放在何處就一清二楚。
然后就被禁軍士兵們整理裝箱,最終還從轉運司衙門里順了幾匹馬和兩套車。前后沒用了一個時辰,親從官禁軍又整隊出發了,浩浩蕩蕩出了東門,沿途無一人敢上前攔阻。
“黃蜂,你且速速趕回水虎翼軍營傳我的命令,讓他們在鎮外官道一里處設卡,多帶馬蜂窩,不聽勸告強行闖關者一概射殺。另外再和彭大知會一下,灞水和渭水之上也得筑水門,禁止一切船只在渭水南岸和灞水西岸停靠,讓他及早做出預算。”
一出了長安城洪濤立馬就嚴肅了起來,這只是個開頭,今天算是徹底和地頭蛇撕破了臉,后面肯定會遭到對方的報復,保不齊就有陰招,必須嚴加防范。
“大人臨危不亂、指揮得當、魁甘拜下風……”當洪濤把視線挪到苗魁臉上,想問問他還有沒有補充時,這位平日里不茍言笑也從不拍上司馬匹的家伙,居然也會說軟和話了。
“今日之事苗指揮不會有什么麻煩吧?”洪濤覺得自己這次進城沒白冒險,至少贏得了部下的基本認同。但也有點擔心,自己這邊肯定是沒事兒,就怕王安石和司馬光那兩個沒品的家伙拿自己部下敲山震虎。
“大人放心,只要大人無事屬下們就無事……”苗魁這個問題回答得挺有深意,仿佛是在提醒什么,但又不愿意明說。
“那就好、那就好!這次還多虧苗指揮出馬,才把……哎,他們跟著咱們去往何處?”到底是什么深意洪濤還琢磨不透,但有一個意思聽明白了,苗魁他們也不怕事兒。
那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一想起那兩車賬目和公文洪濤的心里更踏實,里面指不定有轉運使多大貓膩呢,回去讓蓮兒和紫菊好好翻翻,把你老小子的罪名落實。然后咱也給皇帝寫個奏章,免得被惡人先告狀。
可是回頭一看才發現,隊伍后面不僅跟著兩輛牛車,還有一大群男男女女老百姓,這就讓洪濤有點迷糊了。
難道說剛才在轉運司門口的戲碼都是苗魁事先安排好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苗指揮就太讓人后背發冷了,他到底是什么來頭呢?
“下官以為是大人之意……他們是被礦丁抓捕那一家,想是有冤情要與大人告訴吧?”洪濤好像想象力有點過于豐富了,苗魁聽到這個問題也是一腦門迷糊,他以為這些人是駙馬讓帶著的。
“嘿……這事兒鬧的……還是先趕回鎮子上再說吧,此處不宜久留!”洪濤都無語了,堂堂禁軍精銳,再加上自己這么個事事小心謹慎的雞賊,居然也能搞出烏龍來。
屁股后面跟著幾十口人,楞是誰也不知道是誰的意思。有心停下和他們講明白,看看遠處的城門樓,還是算了吧,多停一分鐘都是危險。
當洪濤帶隊回到渭橋鎮時,水虎翼已經把官道封鎖了。其實這條官道平時也沒啥人走,從長安城出來,想向東過灞水有灞橋鎮可走,距離近不繞路。要不是有座皇莊在這里,會不會建這條官道都是未知數。
但洪濤依舊沒完全放心,他對水虎翼弄的路障很不滿意。合算弄點破樹枝子就把工作湊合了,哪兒有那么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