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去兇多吉少,邊關兵將很難統御,只憑這百十名禁軍,難啊……“王冠和高翠峰完全是兩種神態,他的眼睛里全是無奈和惋惜。
“放肆!若是再有此言,我自追隨大人而去,絕不與貪生怕死之輩勾當!”沒想到一句實話反倒把高翠峰惹毛了,現在名義上王冠屬于提點司治下,自然也得受提點判官統領。
“……得,我還是去準備第一批運往湟州的給養吧,你光會耍嘴皮子,真到了戰場上不一定能比我強多少。也不用你去告狀,用不了兩旬我自會帶隊去湟州走一趟,哼!”
王冠倒也不怕高翠峰,因為水虎翼只是在工作上隸屬提點司指使,人員任命還得駙馬才有權升降。也就是說高翠峰只能在工作上領導水虎翼,卻無權獎懲。
這倒不是洪濤有意為之,也搞宋朝那種多軌制,一個職位有八個婆婆領導。其實他也沒有直接權利處置水虎翼,除非拿出中旨來楞干。
讓高翠峰和王冠搭檔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高翠峰熟悉官場規則,能最大限度的保證渭橋鎮基地平穩運行;王冠有禁軍身份,心性卻和商人無異。
商人最會見風使舵、避貨趨利,只要高翠峰不太過分,王冠就不會硬頂,這是一對很能互補的合作伙伴。再合適的人選洪濤手里真沒有,這也算是矬子里拔將軍。
從長安到湟州也可以先走水路再走陸路,雖然速度慢但勝在舒服。但現在是初春的北方,渭河上游還有很多冰封沒有完全開化,逆水行船很不安全。
另外苗魁和富姬也不建議走水路,到了船上他們就是廢物,相對而言更不安全。再加上蓮兒和紫菊一聽說還要坐船,沒少在駙馬耳邊吹枕邊風,洪濤也就從善如流改走陸路。
其實陸路也不難走,到蘭州之前都有官道,每隔40里左右還有驛站。以洪濤的身份必須可以在驛站里休息,還得住獨院,享受五星級待遇。
可洪濤不打算就這么簡簡單單的一路走到蘭州去,因為從蘭州再往西就要進入高原了,那邊人煙稀少、山川縱橫,官道少小路多,不先把隊伍演練好,萬一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煩就很難應對。
那關系到自己的小命,別成了歷史上第一個連轄區都沒進入就出了意外的短命安撫使,那不真就成笑話了。
怎么演練呢,洪濤咨詢了一下苗魁,合算他也沒真的打過仗,只是去邊關戍衛過,正常行軍會,戰時行軍不太熟。
不要緊,還有富姬的手下可用,比如蔣二郎和施銅那些人。他們每個都是經歷過不止一次大戰的老兵,對這套東西必須特別熟悉。
“鍋灶都免了,鹿砦也不用搭,本官早有準備。你們只管照看好這些橐駝和馬匹,剩下的交給我,如有不妥盡早提出,以免誤事。”
聽完了這幾個老兵有關古代戰時行軍的介紹,洪濤心里稍微有了點底,準備自己試試當總指揮。別人需要練,自己也得盡快適應古代陸戰。
“官人是不是先把甲胄穿上,此處雖不會有宵小,卻該盡快熟悉。”富姬并不反對讓駙馬親自指揮,只是對駙馬這身裝束有點抵觸。太難看了,本來是位風流倜讜的文士,現在比馬匪都不如。尤其是那頂帽子,怎么看怎么礙眼。
“也對,本官就做個表率,一日,拿大人的盔甲來!”洪濤還真試過頂盔貫甲的滋味,結果嘛,半個時辰都沒堅持下來就給脫了,太難受。
但此時不比在渭橋鎮,就算到蘭州之前都比較安全,進入湟州之后也得穿。富姬說得對,早晚都要穿,還是早點熟悉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