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宗城,離通川堡不過七十里,同樣坐落在一個河谷中,只是這片谷地比通川堡要大很多,它是由兩條河交匯沖擊而成,浩門河由城西注入湟水,除了大片的山坡田畝外,居然還有不少水田和牛群。
說是城,其實和通川堡一樣也是座用石塊壘砌的軍堡,只是堡外聚集了幾個小部落蕃人,氈帳零星散落,和這這些牧人的帳篷比起來,確實有點像城池。
另外把宗城位于兩河交匯的盆地,是周圍百里之內最適于居住耕種的地方。很多流浪于山區放牧的小部落也會定期至此,用牲畜、毛皮交換鹽巴、糧食、布匹,逐漸在城外形成了一座小規模的市集。只要過了冬季,這座城就會熱鬧起來,經常有駝隊來來去去。
這里的廂役數量也比通川堡多,六百多人,守將叫劉松,五十多歲的老將,是個實打實的指揮使,且在把宗城駐守了八年有余,把這里治理的井井有條,是個很有能力的將領。
“他們經常這樣訓練嗎?”有沒有能力不是別人說的,而是洪濤給出的評價。
他此刻正站在山腰上用望遠鏡遠眺把宗城呢,不僅看到了良田、市集,還看到了簡單的水利設施和一座由水車帶動的磨坊。
最讓洪濤動容的是河邊淺灘上還有上百名廂役正在冰冷的河水中訓練體魄,遠遠的看不清是誰在指揮,只能分辨有個人同樣光著膀子,手里提著根東西,在淺水中不停巡視。
“天天都有,大雪封山之后還會到雪中爬山,但宋人再如何訓練也比不上唃廝羅人,我們才是大山的子民!”溪羅撒撇了撇嘴,并不覺得這種訓練有太大作用。
“最好能抓活的,我有話要問他,其他人如有反抗格殺勿論!”但洪濤覺得這位守將比廖春稱職多了,不僅把轄區治理得井井有條,懂得開鑿水利設施、團結各族牧民。還堅持不懈訓練士卒,應該有個有點門道的人,在不太麻煩的情況下問問清楚更合適。
洪濤的設伏辦法其實很簡單,不埋伏在路邊,而是埋伏在箱車里。他讓溪羅撒去和把宗城守將謊稱截殺了一隊朝廷的車隊,并在車隊里發現大量金銀細軟和官服,由于不懂才來此詢問這些車輛細軟能換多少兵甲。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再加上溪羅撒說過,這位劉指揮很貪財謹慎,每次交換都選選在城外僻靜地點,并次次親自驗看貨物,那他這次很可能也得親自前往。
然后嘛,只要他敢帶人靠近這幾輛箱車,箱板后面等著他就不是金銀財寶,而是幾具一窩蜂。在如此近的距離上,一窩蜂的命中率和殺傷力會被放大到極限,誰也躲不開扛不住,可以省去很多消耗。
為了把戲碼做足,洪濤把蓮兒和紫菊的首飾都給征用了,他自己也沒置之事外,貢獻出來一身官服,讓溪羅撒拿去當證據。
交易地點在山腰上看不到,需要轉過這座山才可。但洪濤能在山腰上用望遠鏡可以看到把宗城的動靜。
當溪羅撒帶著幾個族人進入那座大石頭城堡之后不久,就有幾十騎全副武裝的廂軍跟著溪羅撒他們沖了出來,向這座山另一面奔去。
等了許久,洪濤也沒聽到有一窩蜂發射時的鳴叫聲,心里有點慌了。剛才看那隊廂軍雖然盔甲什么的不如禁軍精銳,可是人馬整齊,訓練程度并不低。萬一施銅和溪羅撒應對不及,保不齊就得失手呢。
“大人,有一騎向這邊奔來。”就在洪濤準備讓兒童團在車隊前方布設鐵蒺藜時,蔣二郎突然趴在了地面上,聽了片刻之后給出了確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