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部隊里有很多蕃人,不僅是吐蕃蕃人,還有回鶻、黨項和拔野族。這些民族都生活在北方,靠游牧和狩獵為生。
俗話講各村有各村的高招,在長期的生產生活中,有些部落已經在使用很原始的滑雪板了。北方的宋人沒這種需求,但也見過蕃人踩著這種東西在雪地上飛奔,故而稱作木馬,因為這種板子是由木頭削制的。
“本官乃七星同宮,天下之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能吹的時候洪濤絕對不謙讓,七星同宮這個流言現在已經快成事實了,連他自己都是張嘴就來。
“光憑木馬無法運送貨物,它只在下坡時好用,上坡依舊要靠人力。”蔣二郎常年在北方草原上出沒,自然也知道木馬這種東西,而且比別人知道的還得清楚,連如何使用都明白。
“僅憑木馬自然不成,你可知金明池中有一種冰嬉叫做凌床?”蔣二郎說的很對,光有木馬解決不了大雪封山時的后勤運輸問題,但洪濤后面還有話沒說呢。
碎嘴子就是這點不好,說話喜歡留半截兒,非讓別人去猜,然后看著人家猜不出來的表情,心里那叫一個美啊。
“不曾見過……何為凌床?”這下蔣二郎傻眼了,他對北方草原的了解比開封城多多了,這也是他退役之后為什么活得憋屈的主要原因,在城里他就和個傻子似的啥都不懂。
“諒你也不懂,此乃皇家的娛樂項目。何為凌床呢?就是在冰面上放個一丈見方的木板,板下有兩三根木條,板上鋪設毛皮軟墊。由人拉動,陛下和嬪妃們坐于板上滑動取樂。”
說起凌床洪濤是滿臉的鄙視,什么破玩意啊,還沒自己小時候玩的冰車好呢,但皇帝和嬪妃們玩得還挺高興。
自己在金明池時遇到過這種場景,對大舅哥的恩賜一次也沒賞過臉,打死不愿意去那個破木板子上和皇帝對飲下棋啥的,太傻。
“官家嬉戲之物與大郎何關?”也不知道蔣二郎是不是聽明白了洪濤的描述,眨巴著兩只眼還在糾結后勤運輸。
“假如本官把凌床下面裝上木馬,再由橐駝、蕃狗于前面拖動,是不是就能在雪地上通行了?”看到蔣二郎這么不上道,洪濤只能把答案說出來,這種感覺遠沒有讓對方恍然大悟來的過癮。
什么木馬、凌床都是啟發,洪濤真正要弄的是雪橇,在中國叫爬犁。這種能在雪地中長途旅行并運載貨物的工具目前還沒有,弄出來之后不僅可以在冬季當做后勤箱車使用,還可以配備到特種部隊中。有了它之后,特種部隊的活動半徑至少大一倍。
至于說雪橇犬……沒有,但蕃人放牧時大多會飼養高原的一種巨犬,和后世的藏獒有點像。估計訓練訓練也能當雪橇犬用,不光要當雪橇犬,還得當追蹤犬、追捕犬。特種部隊加上一群兇猛的獵犬,戰斗力又能增加不少。
只是在短期內還訓練不出來,那也沒關系,吐蕃人的高原馬不怕冷,可以在積雪中行進。再不成就換駱駝,那玩意不僅僅是沙漠之舟,也是雪原之舟,比馬匹好用多了。
“……末將以為在箱車下面裝上木馬豈不是更佳?”蔣二郎這次是真聽明白了,馬上就茅塞頓開,不僅認可了這個辦法,還自行發揮了一下,準備弄個載重量更大的雪橇。
“你自回去與彭大商量,本官只要可以用的雪橇,什么樣子不管。反正需要補給的是你哥哥,你弄不好將來餓死的就是他!”
箱車下面換上滑雪板能不能當雪橇用洪濤還真拿不準,但他不用說成與不成,只需提出一個想法,然后讓別人去實施。
成功了算自己高瞻遠矚、神筆點睛,失敗了就是別人太笨。功勞跑不掉、錯誤不沾邊,這就是當領導的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