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進來!”洪濤也一直在關注高俅的訓練生活,平心而論,一個從沒離開過城市的年輕人,在短時間內能練成現在這樣不能算很好吧,也不算差。
可惜他有個倒霉名字,每當想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洪濤就有讓王大一刀捅死他的沖動,成績再好自然也看不見了。
“大、大人……小的確實沒有偷懶……”洪濤一發話高俅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沒了,扒著車廂頂從外面鉆了進來,屁股都沒敢往椅子上座,半蹲半站的窩在車廂里兩條腿直發軟。
“不偷懶就完啦?你知道一輛駙馬車在開封值多少貫錢不?我悄悄告訴你啊,最少五百貫!如果上面還有大頭師傅、彭師傅的押字,價格還得翻一倍。這只是普通駙馬車,我那輛車光是車棚就不止一千貫,還有兩匹涼州馬呢,算五千貫不為過吧?”
洪濤往前探了探身,都不用接觸高俅的身體,就讓他向后倒在了椅子里,不是氣功,而是氣場。接下來就是掰著手指頭的一通算,最終伸出右手,在那張驚恐萬分的小臉面前伸開五指。
“不、不、不多……”高俅心里肯定不是這么想的,可嘴上不敢說。
“那好,現在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啥時候才能還上我的車錢呢?所以說啊,你要比別人更努力才對,身體不成就多用腦子。本官打算給你一個掙軍功的機會,想不想去試試?完成了,回來算你五百貫錢,只要有十次債就還清了。”
思路一斷再想續上很難,洪濤現在就靜不下心,索性就不想,準備拿高俅逗逗殼子。當初把他要過來的時候想簡單了,現在反倒成了自己的一份負擔。
讓他進入特種部隊肯定不合適,身體跟不上。留在身邊做事也不保險,他到底是個什么品性短時間內也摸不清。
隨便找個地方扔吧,有悖自己的初衷,做試驗怎么能這么隨意呢,也拿不到第一手數據,所以還得想個辦法試試這個家伙的本質。
“小人愿為帥司大人鞍前馬后、萬死不辭。”看著對面這張皮笑肉不笑的臉,高俅心里苦。
啥還賬啊,自己一分工錢都沒有,哪輩子才能還上。就算有了這五百貫也是枉然,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帥司指不定怎么恨蘇軾呢,只是拿蘇大官人沒轍,這才玩了命的折磨自己。有轍嗎?沒轍,忍著唄。
“也沒那么難,小事兒一件。我打算派你冒充夏人擒生軍的奴隸,陪著幾個蕃人去夏人的卓啰和南軍司走一趟,就這么簡單。”
訛力命曾經提過,光有他族人假扮梁道初的親兵還不夠,一般來講這種長途送信的任務都會派奴隸跟隨,不為別的,就是使喚干粗活,不用白不用。
擒生軍里有各族奴隸,所以還得從特種兵里挑個人隨行,到底誰去合適還沒有定論。現在洪濤有人選了,高俅就挺合適的嘛。
宋人奴隸里識文斷字的也不少,讓他編一套瞎話,然后跟著訛力命走一趟。人這玩意吧,越到危險時刻越顯露本性,高俅到底是什么德性不用猜,到了敵人大營里就會一目了然。
至于說他會不會露餡,這個不用擔心,訛力命的族人會隨時盯著他,有半點可疑立刻弄死。殺死一個奴隸想來也沒什么大事兒,就算因此暴露了也不是末日。
洪濤本來就有兩手準備,訛力命成功則伏擊,訛力命不成功,照樣還是伏擊。假如夏人知道馬尾城已經陷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訛力命族人除了知道馬尾城里有千八百宋軍之外別的啥也不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夏人有很大可能會派軍隊前來攻打,只要他們不知道雪崩的事兒來了一樣是死。
“我……小人不會說夏人的話……”高俅就知道沒好事兒,但沒想到是這么操蛋的事兒。
去夏人的軍營蒙人,這不是羊入虎口嘛。拒絕?不敢,想一想城門外掛著的那些干尸,高俅就知道拒絕是個什么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