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問問他們你父母的下落,然后就想問啥問啥唄。對了,讓她別老跪著,對腿上的傷不利。你帶她們去里屋聊,有事再叫我。”洪濤吧嗒吧嗒嘴,全是苦澀。好不容易把孩子養大了,人家親戚來了,這尼瑪不是全賠了啊。
“宸娘不需要瞞著官人……”看到洪濤一臉的大便干燥樣兒,宸娘馬上就覺察出來了問題所在,很貼心的表示了立場。
“是官人我不想聽你們絮絮叨叨,一個字都聽不懂,你說難受不難受!趕緊進去,我還有地圖沒畫完呢!”
假如這兩個人真認識宸娘的父母,而且她父母還有至少一人健在,或者家里還有直系親屬在,洪濤就真得考慮把宸娘送回去了。要說一點不舍都沒有那是假話,索性就眼不見心不煩吧。
“官人,他們真是宸娘的族人?”宸娘剛和兩個人進了里屋,王大又像鬼魂一般消無聲息的溜到了桌前。
“你信不信我把你耳朵全割下來派人送給高大上!你不是愿意打聽嗎?那好,本官交給你一個任務。帶人去他們所說的綠洲看看還有活人沒,都給本官帶回來,傷不太重的也一并帶來!”
王大要不是女孩子洪濤這一巴掌就抽過去了,都長這么大了偷聽大人說話的毛病還沒改,而且變本加厲。
宸娘到底聊的怎么樣、王大到底找沒找到活人,洪濤全不知道。王大前腳走他后腳也出了屋,只留下一名特種兵守門。
先是溜達到蔣二郎屋里,結果發現蔣二郎晚上執勤,沒功夫陪自己喝酒,然后又去了黃蜂屋里,這孫子更絕,早早就睡了。
訛力命、苗魁洪濤是不想搭理,和那兩塊料沒的聊,干脆還是找工匠們去吧,聊聊今后涼州的建設問題,順便喝點小酒,煩心事兒也就都忘了。
確實忘了,見到駙馬登門工匠們很高興,招待的也格外殷勤。自打奪了馬尾城之后,駙馬就很少有時間來找大家聊絕學了。
現在主動來了,那還等什么,好吃好喝趕緊招呼,說不定就又學一招呢。熱情一過度,再加上洪濤心里有事兒,喝酒就沒了節制,然后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屋的。
“宸娘啊,弄點水,什么時辰……哎呦我的媽呀,你要干嘛!”
再次醒來的時候洪濤只覺得頭也疼嗓子也疼,眼睛還沒睜開呢,就習慣性的喊起了宸娘的名字,然后差點慘叫出來,宸娘的小臉就在自己眼前,慘白慘白的。
“都怪宸娘不好,讓官人擔心了……我不會和他們走的,要回家也要官人送我回去,別人都不許!”宸娘啥事兒都沒有,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抱著洪濤的胳膊不撒手。
“水……先去端點水來!”洪濤不太明白這孩子怎么了,自己也沒說讓她回家啊。
“他們是不是你的族人問明白了嗎?啥時辰了,外面怎么是黑的?”喝完了一大杯水,洪濤終于舒服點了,剛要問宸娘和那兩個人的談話內容,突然發現窗外黑黢黢的。
“已是戌時,官人睡了十個時辰……可是擔心宸娘會走才喝醉?”接過了空水杯宸娘又端來熱水,用毛巾連腦袋帶臉這頓揉搓。
“你想啥呢?本官豈是婆婆媽媽之人,走就走唄,走之前先把這些年的撫養費繳納清楚!”喝酒的起因確實和擔心宸娘回家有關,但過程和結果與她就沒啥關系了。
經過這兩年的磨練,那些大匠們對高度蒸餾酒已經有了免疫力,不再像當初那樣一喝就醉。自己卻沒啥長進,此消彼長,不被灌多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