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奏章送出去之后,洪濤就拍拍屁股回湟州了。馬上到年底,忙活了一年,就算自己不想蓮兒和紫菊,那也得在湟州露露面,給跟著自己一起干的人鼓鼓勁兒。
讓大家知道帥司大人并沒忘了大家伙兒,一直都在前面搶東西呢,搶到好的就回來和大家一起分。所以大家明年還得這么干,盡量別讓帥司大人分心,這樣到了明年年底才有更多的好東西分配嘛。
既然甘涼、涼州都成路了,蘭州一線往北推進了五十多里,濟桑城也控制在王厚手中,那湟州就算大后方了,甚至連馬尾城都得算后方。
回大后方用那么緊張嗎?洪濤覺得有二百特種兵和黃蜂、蔣二郎跟著就足夠了,所有新軍都留在涼州和甘州由王大統領,苗魁、訛力命、青年團輔佐,至少在春天來臨之前不會出啥大問題。
“看看,這才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關呢,原來那個根本就是個崗哨。二郎,本官給你二百特種兵,多久能把此關拿下?”
離烏鞘嶺還有幾百米,洪濤叫停了車隊,指著遠處那座圓形的建筑物,斜楞著眼向蔣二郎發出了挑戰。
原本的烏鞘嶺關隘早就被拆光了,那條只能容兩輛箱車通過的峭壁小路也被加寬了一倍還多。路東側依舊是整日咆哮的古浪河,西邊的懸崖只剩了兩丈多高,且懸崖后面的陡坡也沒了,變成了比懸崖還懸崖的懸崖。
而在這座懸崖上面,用碎石和石灰壘起來一座三層高的建筑物。它就像三個圓柱體摞在了一起,一個比一個細。說它是個塔吧有點粗有點矮,說它是個堡壘吧又有點高了。
最形象的比喻古人想象不出來,但洪濤心里明白,這玩意和塔還有堡壘沒半點關系,它就是一個大炮樓,巨大的炮樓,三層的。
炮樓里最多能容納二百人吃喝住二個月,因為炮樓下面的懸崖也被挖空了,從外面看是三層,其實內部是五層,下面兩層裝的都是武器和罐頭。飲水就更方便了,懸崖下面就是古浪河。
原本的道路從這里被生生炸斷,上面建造了一座鋼木結構橋梁。但這座橋梁中間有個三丈多寬的缺口,除非長了翅膀,否則人、馬、車輛誰也別想通過。
想通過也可以,需要炮樓上的守軍同意,然后他們會從炮樓里搖動絞車牽動鐵鏈,把缺口下面的兩塊木板拉上來,橋就通了。只要發現危險絞車一松,木板就會向兩側落下,橋又斷了。
攻打這座橋太費勁了,光從一邊拉木板沒用,另一半在橋那邊呢,要是從兩邊拉……既然人都能過去橋那邊了還攻打個毛啊,拉起來不也就是想過去嘛。
就算能頂著守軍的箭雨把木板拉起來,這座橋也不一定能通行。因為守軍還有最后一招,叫破釜沉舟。
只要橋梁有守不住的趨勢,負責看守這里的青年團軍官就會下令燒橋。橋板都是木質的,澆上混合油之后幾乎無法撲滅。橋板燒光了,僅剩下鋼鐵骨架肯定無法通行。
當然了,也可以到附近砍樹,讓隨軍木匠現場加工木板再把橋鋪上。再燒就再鋪,直到把守軍的混合油都耗光為止。只要不怕多死人,從理論上講沒有任何一個天塹是攻不下來的。
洪濤之所以費了好幾個月的力氣把烏鞘嶺改造得更加易守難攻,防備的并不是西夏軍隊會繞過涼州城直撲馬尾城或者濟桑城,主要防御的正是大宋軍隊。
假如有一天皇帝和大臣們真的瞧自己不順眼,不光要撤了自己還要自己小命的話,烏鞘嶺就是抵御大宋軍隊的絕佳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