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比涼州,他們沒受到太多損失,兵力充足還可一戰。讓士兵們去城內一街一巷的爭奪,不如守株待兔先消耗消耗。”
從剛才的遭遇戰里洪濤看到了肅州兵的戰斗力,不是說打不過他們,再勇猛的人也擋不住火箭。但是作戰是要講成本的,能省點干嘛非要浪費呢。
如果現在急吼吼的去攻打肅州城,遇到的抵抗必須十分頑強,說不定還得進行巷戰。那真不是湟州新軍擅長的作戰方式,以己之短克敵之長犯了兵家大忌,不可為。
守株待兔只是一種猜測,古人不太喜歡搞夜襲,但弱勢的一方往往會鋌而走險。這一點在馬尾城和涼州都被印證過了,洪濤想試試肅州守將會不會也賭一把。
假如他真帶兵來夜襲,那就趁機再消耗他們一部分兵力,同時也能嚴重打擊他們的士氣。明日再去攻打肅州時多用霹靂彈和火油彈,盡量把場面搞得震撼一些,說不定就能壓垮肅州守軍心底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要士氣一弱,面對裝備和戰術都更先進的湟州新軍,肅州守軍很可能會提前崩盤,玩追擊戰可比巷戰舒服多了。
“……官人是要等他們來夜襲!”王大只比她的養父兼師傅反應慢了那么一點點,很快也想到了這一點。
“能安安穩穩的打何必去玩命呢?貢多,你先帶部下休息休息,多派探馬出去,五里之內不許有人靠近。日落之后悄悄帶本部騎兵去這里埋伏,待營地火箭發射之后再出來去敵人的必經之地等著,等偷襲之敵撤退時截殺之,不要追殺太遠。”
洪濤拍了拍王大的腦袋,轉身從黃蜂包里拿出地圖,指著西北方一片圈圈和次仁貢多講解著。他當過半年多特種兵,會看等高線地圖。
如果地圖沒畫錯,那些圈圈應該是個大洼地。按照這里的氣候和環境推斷,洼地里面肯定不缺水,從而四周也必須有很多灌木叢適合隱藏。
洪濤打算由湟州新軍當誘餌,吸引肅州兵夜襲,當他們打不動后撤時,青塘騎兵再出來截殺,同時湟州新軍也會追殺,兩邊夾擊一群敗軍,殲滅大部的希望還是很大滴。
別看現在正是夏季,可是入夜之后的氣溫還不高。洪濤故意沒讓營地全部熄燈,兩個角上還點著汽燈。在漆黑的草原上,這兩盞汽燈就和北極星一般扎眼。
偷襲如期而至,肅州守將也是個俗人,還讓士兵換上了深色的衣服,兩里路外就下了馬,躡手躡腳的摸了過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湟州新軍都睡了一下午,現在正兩眼瞪得溜圓等著他們呢。偷襲這個活動,即便對方沒準備也不能次次成功,更何況已經有了準備,這就不叫偷襲,而是叫中了埋伏。
西面和北面兩股偷襲部隊摸到距離箱車三十多米時才遭到火箭和弩箭的密集射擊,跑都沒法跑,來多少放倒多少。
見到沖鋒的步兵吃虧了,后面跟著的騎兵還挺仗義,立刻催馬增援,想趁亂沖進車陣近身搏殺,只要能靠近,遠程武器就失效了,他們相信自己的彎刀一定比漢人厲害。
可惜火箭是不需要上弦、也不需要人力,點火就發射,發射完就換一個,基本就是連綿不絕,沒亂可趁。
短短一刻鐘多點,營地四周重新歸于沉寂。那些被嚇壞的小動物、小蟲子等了好久,確定再無暴風驟雨之后才怯生生的恢復了鳴叫,聲音都打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