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找爹爹,讓爹爹砍你的頭!”趙佖此時也不打算再和姑丈學如何賺錢了,哭喊著發出了威脅。
但他稚幼的聲音非但沒有任何壓力,還引起了同車兒童團員的敵視。好在王大事先和大家交待過規矩,沒人會報復他們,但不搭理總是可以的。三個孩子立刻就成了車上的另類,被孤立了。
“駙馬,如此做為是不是有些過了,皇子們年紀尚小,莫要驚嚇……”看著三個嚎天哭地卻沒人搭理的皇子,裴英有點忍不住了。
“老大人放心,孩子沒這么脆弱,見點血對他們有好處。有機會不光要見血,還得親手殺人呢。皇子身份尊貴可以免除,但必須在旁邊觀看。”
要是神宗皇帝僅僅是把皇子交與自己教授兩年漲漲見識、豐富豐富閱歷,洪濤肯定不會對他們要求太高,湊合跟著混日子即可,保證身體無恙就是完成任務。
但這次不一樣,大舅哥是打算豁出去了,寧可舍掉三個兒子也不想因為立太子改變了執政理念。
自己兩年后交給他的不僅僅是三個活蹦亂跳的兒子,還得是三個有同樣野心、同樣意志的太子候選人,不狠點真完不成任務。這個任務也必須完成,它不光是神宗皇帝的希望,也是自己的希望。
原本洪濤還想把兒童團也臨時編成一支作戰隊伍,平日里和新軍同吃同住一起行軍,只是別真的打仗,但要近距離體驗作戰的氣氛,充分感受一下軍旅生活。
現在正好有這個條件,等蔣二郎探明瓜州的虛實部隊就會啟程向西,爭取在冬天到來之前一口氣打到沙州,也就是后世的敦煌。
到時候站在漢長城上擺酒設宴,讓被俘的敵將斟酒,自己則彈劍而歌,吟一首但使龍城飛將在,春風不度玉門關……
那該多有逼格啊,估計都能寫進史書里去。漢朝有霍去病,宋朝有瘋駙馬:一個去病,一個有病!
可惜老天爺偏偏不讓洪濤有仰天長嘯的機會,外出游玩的隊伍還沒回到肅州,蔣二郎就帶著人迎了上來。
從肅州到瓜州的道路探明白了,虛實也打聽清楚了,然后洪濤反倒不能繼續西進了。因為瓜州已經易手,不再是西夏的西平軍司。
當地的二萬多西夏駐軍已經被西域回鶻給打敗了,不光瓜州,沙州、常樂城、玉門關等地都已經易主,從瓜州往西已經成了西域回鶻的地盤。
“這下可就麻煩了……”聽到這個消息,洪濤只能從仰天長嘯改成仰天長嘆。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到嘴的肥肉被別人給夾走了。
西域回鶻出手的機會選擇得也挺準,他們肯定不是臨時起意,估計自己剛剛出了甘州,南邊的黃頭回鶻就已經把消息傳到了西域回鶻。
現在可好,兩個回鶻的領地連成了一片,再要強攻就不是一城一地的戰爭,而是兩個國家正式開戰。
掰著手指頭算一算,洪濤就知道這個仗沒法打下去了。北宋朝廷沒那么大力量支持自己一直打到天山山脈,西域回鶻國土面積太大、戰略縱深太廣,地形、氣候都不允許孤軍深入。
溪羅撒也指望不上,他畢竟只是吐蕃一個分支的頭領,手下也沒太多軍隊,光牽扯黃頭韃靼和黃頭回鶻就用盡了全力,再要求他為自己防御幾千里長的運輸線根本做不到。